“活下來!黛兒!一定要活下來啊!”
【明己心】轉動,齊休從悲傷中掙脫,又為熊黛兒的生命祈福。
天地靈氣雖仍在消散,但如果能守住自己本源,不被抽空體內所有精氣,那麼熊黛兒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只是陽壽肯定要損失不少!當年老齊掌門數次失敗,結果只活了七十四歲!。
那要命的天地靈氣還在如海浪一般退潮,眾人又是難過,又是揪心,直到靜室上空的靈氣稀薄到最後一絲,內裡傳出一聲悲哀而淒厲的熊吼,終於守住一線生機。
山門裡的靈氣馬上倒灌,一切又如什麼也未發生一般平靜。
“還好,還好……”
齊休暗道萬幸,飛到黛兒靜室門前,打入訊息,等了許久,不見回訊,心中大急,用掌門令牌停了靜室的禁制,一頭衝進去。
“不要過來!”
黛兒頹敗地坐在當中,靜室裡一片狼藉,嬌小的身子盡顯孤獨。見齊休闖進來,尖聲驚叫,還用道袍掩住面容。
“我不要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永遠不要!”
她本來嬌憨可愛的聲音,竟透出一絲蒼老之氣,齊休看不見她的面容,不過本來淡紅色的秀髮,已有許多銀白髮絲,殘酷地夾雜當中。
“讓敏娘進來罷……”她隨後說。
齊休心疼地難以自抑,不過還是默默地退出來,讓敏娘進去慢慢安慰。
秦思過,趙瑤兩夫妻面露悲容,目光之中,還夾著對前路迷茫的恐懼。古熔怕他們壞了道心,過去喝道:“大道本就無情,難道你們的問道之心,是會被嚇住的嗎?”
趙瑤有些警醒,秦思過卻吟道:“多活百年身,回首望前塵,掙扎多辛苦,罔顧眼前人。”然後重重一嘆,不理古熔和齊休,攬著趙瑤,迴轉靜室去了。
齊休和古熔面面相覷,都暗暗感概,自家的道心反被亂了。
“這小子!”古熔罵道:“也太……也太……”
‘也太’了半天,後面的話也沒說出口,正和齊休大眼對小眼,忽然山外衝起一道告警焰火。
“這是!?”古熔看到焰火,大驚失色,叫道:“這是我家鐵生!”
說完連忙飛出救援,齊休等人自然緊隨其後,離楚秦山這麼近,怎麼會有人在這動手,而且鐵生從來沒出過山門!
築基遁光,轉眼即到,到場中一看,古鐵生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身周還有【土混金剛罩】的碎片。張勝男和一名叫刀銘的外面弟子倒在不遠處,莫劍心【幻影奪心刺】最快,是第一個到的,飛劍正架在白光義脖子上,對其怒目而視。
“怎麼回事!?”
齊休上前一一檢查,古鐵生和張勝男都是昏迷,而刀銘胸部被飛劍穿了一個小洞,已是不活了。
“問他罷!”莫劍心一腳把白光義踢倒,“他剛才要帶走勝男,正夥同刀銘,對鐵生下死手!”
“怎麼可能!”
鐵生和勝男自有古熔照顧,齊休一步衝到白光義面前,抓住他脖領,憤怒喝道:“你怎麼可以對同門出手!”
白光義面容扭曲得厲害,本來俊秀的五官分外猙獰,竟然對齊休無一絲敬畏,瘋狂地仰頭大笑,“你們!你們都看不起我!我和勝男青梅竹馬,明明她只有我一個選擇,就是不願嫁給我!”
“白師姐心裡只有他的展仇,對我這個正牌白家人不聞不顧!”
“我自問資質,勤力都不差,內門弟子沒我的份。那個秦長風一進門,掌門一送就是二階中品飛劍,沒幾年就是內門弟子,我呢?一階中品!”
“都笑我是白曉生的後人,看不起,都看不起我!”
“眼下門中覆滅在即,我把勝男帶走,是為了她好!誰知道那個小鬼竟然一路跟了來,只恨我法器不濟,殺不死他!”
白光義有些瘋癲之相,沒頭沒尾,就是責怪大家都看不起他。莫劍心見他越說越不像,古熔目光裡已顯出濃濃殺意,呵斥道:“夠了!眼睛只看到別人,怎不回頭看看自己!”
說完一手向他脖頸斬去,要將他弄昏,齊休卻伸手止住,“等等!”
和白光義臉對著臉,沉聲喝問,“你說!剛剛你說門中覆滅在即,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
白光義許是心知必死,斜眼看著齊休,陰陽怪氣笑道:“寧家,奈文家自從莫師叔築基之後,早有密約,下次楚秦山上,天地靈氣引動之時,就是兩家出兵之日。眼下只怕已在路上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