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
姜炎如遭雷震,一下子呆住,看看一臉冷峻的南宮利,又看向南宮嫣然,她正裝作賞景,根本不看自己。
姜炎雖然修為不夠,又在稷下城過了多年紈絝生活,但並不傻,一下子就全明白了。看著約書裡,長輩一欄上,姜家元嬰老祖和父親姜明榮的大名赫然在列,知道無可挽回,忍住心中劇痛,接過南宮利手中毛筆,顫顫巍巍,在約書上籤上自家姓名。
“算是識相!”南宮利冷哼一聲,收起約書,回頭招呼南宮嫣然離開。
“等等!”姜炎還想和南宮嫣然說幾句話,南宮利那肯給他這個機會,袖袍一揮,便將他擊飛在地上,連滾數圈,十分狼狽。
“一個廢物!還在肖想我南宮家女子,告訴你……”
南宮利指著地上跌得七暈八素的姜炎,“以後再不許糾纏嫣然,否則,就叫你生不如死!”
姜炎躺在地上,死死盯著南宮嫣然,從對方的眼裡,看不出一絲關心和同情,心中又氣又恨,不知哪來的一股狠戾念頭,豁出去了,大聲喝道:“莫欺少年窮!”
“你們今日如何對我,我發誓,來日定會通通報答!”
“你們南宮家無信無義,行此悔婚之舉,算什麼正道君子!”
……
“你們褚家無憑無據,趕自家媳婦出門,算什麼正道君子!”
明陽山勢力內,褚家山門外,齊休對著褚家諸位修士,還有些參與褚文道喪禮後,並未離開的周邊修士,大聲喝罵。
褚文道的喪事,看上去才結束不久,許多凡人僕役正在拆除山門外高大的靈棚,還有些弔唁的修士正三三兩兩步出山門,準備各自歸家,被帶著秦思瑤來討說法的齊休給堵在了門口。
褚家是儒門一脈,極重禮典和血緣,喪事想必辦得極為隆重,不光有許多修士在,大量的凡人親屬也還呆在靈棚四周,總數足有千餘人。
數十位身著儒衫的褚家修士,呼啦一下,把齊休和秦思瑤圍在當中,一名金丹老者越眾而出,想必就是褚家家主了。
“這門親事,我本就不同意!”褚家家主剛死了家中天才後輩,哪會給齊休好臉色看,“要不是文道堅持,我怎會讓你家這種刀口舔血的白山土匪家世,先前還做下不貞醜事的再嫁女子進門!”
“聽說她前夫,她兒子,明明都天資絕佳,家世顯赫,卻連築基都不成!我家文道,金丹有望,前途多麼遠大,娶她沒兩年,就被剋死了!這種母蜘蛛,我褚家難道還養著她,等著上天再降災禍嗎!?”
褚家家主指著秦思瑤亂罵,目光中熊熊怒火,簡直就像要把她燒死。
母蜘蛛?齊休看看秦思瑤,半天才反應過來,因為母蜘蛛在生育後代時,會吃掉公蜘蛛,所以在某些地方,的確是不祥之物。而秦思瑤的本命,正是【千目蜘蛛】……
“你家褚文道死於探寶時的意外,和我家思瑤有個屁的關係,怎麼遷怒到她剋夫頭上了!”
想明白,就更生氣,齊休也指著褚家家主,大聲喝罵,“子不語怪力亂神!不管思瑤過去如何,她嫁給了文道,就是你褚家媳婦,為了這種無稽之事,趕她出你褚家的門,你學儒學到狗肚子了去了!?”
有許多客人還在,都是儒門修士,這事說白了,是有點沒理,可褚家家主實在是不願再留秦思瑤,乾脆硬來,“我是一家之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今天不和你扯聖賢大道理,我這個一家之主一言可決,這個媳婦是趕定了!滾!”
“滾!”“滾!”“滾!”
所有褚家修士紛紛拿出飛劍法器,同聲大吼,就連那些褚家凡人和僕役,都一同參與進來,聲震如雷,越來越大。
秦思瑤臉色煞白,扯扯身前齊休的道袍,齊休也知道,這理是沒法講了,打肯定是不行的,鐵青著臉,忍下這遭,準備把秦思瑤帶回白山老家算了。
倆人剛一轉身,褚家凡人堆裡有個熊孩子,見自家得勢,不懂事地啪起了小手,嘴裡樂道:“噢!滾囉!真的滾囉!”
童言無忌,聽在齊休耳裡卻分外刺耳,
忍個屁!不忍了!
取出三階大棒,悶頭回轉,也不飛行,直接徒步往那拆到一半的靈棚走去。
“你!你想幹嘛!”
褚家家主沒成想對方還真敢亮兵器,一時有些慌了,別看他貴為金丹,明陽山儒門修士,這輩子還真沒殺人見血過,指著齊休迭聲怒罵,又叫弟子們去攔住。
眾弟子家人把齊休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