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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柳很少來夏京延公司，一是所學專業幫不上忙，二是身體不便。大學跟夏京延住同一個宿舍外，兩人其他方面沒有任何交集。

他看不懂彎彎繞繞的數字，對方對食品專業也不感興趣。

對職場不瞭解，也能看出夏京延身邊的人，應該跟他是同事。

對方西裝革履，看不清容貌，佟柳能察覺到與人的差距。還被認成高中生的他，怎麼可能比得上。

掛在車把的保溫袋老舊，底部甚至有開線的風險，一根線頭在寒風中不斷抖動著。

裡面裝著他辛苦做的東西，但都是廉價替代品，怎麼可能擺上檯面。

夏京延沒看到他，由於反光他看不清另一人面容，唯獨覺得身影熟悉。

你應該離開的。

攥緊保溫袋，佟柳盯著腳尖，棉鞋洗得泛白，早就不保暖。

兩人早就分手，無論夏京延找誰又找多少個，都跟他沒了任何關係。

如果再死纏爛打，不止夏京延，就連他都看不起自己。

可今天是他生日呀。

保溫袋抱在懷裡，佟柳呆呆注視兩人交疊的手，就算隨意靠著，他還是有些難過。

不是對夏京延，是對他。

年底就離開這座城，即便兩人從此不再想見，佟柳也想最後一次聽對方祝他生日快樂。

至於男人是誰，他不想問，也沒資格問。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站在門口，佟柳手還沒握住把手，門便被服務生從裡面開啟。

對方為難：“您好先生，我們不支援外帶。”

他的嘴唇一開一合，佟柳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食材便宜，卻包含他全部心意，但又有什麼用，只不過是自我感動。別人根本不在乎這些，反而覺得他怪異。

“先生？”

服務生再次開口。

佟柳呆呆注視交談的兩人，他才意識到，夏京延還是會笑的。

只不過笑容不是他的罷了。

對方有新歡，就剩佟柳還在原地徘徊，說什麼訣別。

還最後一個生日祝福……

佟柳臉上火辣辣疼，默默退回腳踏車旁。

他眼眶發酸，連帶著鼻腔都在疼。

沒等將東西掛車把，餘光看到夏京延似乎往窗外望。

不能被他到這樣窘迫的自己。

心臟砰砰直跳，佟柳甚至沒檢查袋子是否掛好，匆忙將車子推出去。

直到看不到那家店的招牌，他才停下腳步，站在人行道看越發暗沉的天空。

“怎麼？”

察覺夏京延心不在焉，桓含煙收回目光。

差一點，他就知道佟柳依賴夏京延的原因。

桓含煙表面依舊在微笑，收回方才碰過夏京延的手，不著痕跡地擦了又擦。

“沒。”

夏京延說不清剛才心悸，抬手喝了口濃茶。

單手撐著下巴，桓含煙彎起眼睛。

沒想到佟柳會找到這裡，難不成是邊良給的地址？

不確定的事他不會下結論，桓含煙問道：“下次露營大會，我們一起去。”

隨意嗯聲，夏京延的不安加劇，他無視身邊喋喋不休的人，點開備忘錄翻看。

看到最上面提示後，他反而鎮定了心思。

“抱歉，”夏京延示意服務生打包甜品，“我還有事。”

還沒等離開，他耳邊飄來輕哼。面前青年雖然在笑，卻無法忽略眼底的冷。

桓含煙確實不知道，佟柳喜歡這人的原因。直到對方起身站在燈光下，從某個角度看去，與那人一模一樣。

不，或許從遇到夏京延的那刻，夏京延就作為影子，陪在佟柳身邊。

桓含煙虛虛吹了聲口哨。

對於將自尊看得比天還高的人來說，這是最致命的報復。

直到人離開，桓含煙才劃開簡訊，號碼歸屬地是佟柳的老家白雲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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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柳沒騎車，他沒氣力再支撐到家，他有些難過，只是一點點而已。

身邊人行色匆匆，偶爾有打量的目光落在佟柳身上。

這座城沒人在意個人悲傷，甚至都來不及傷感，便被生活趕著向前。

佟柳也一樣，他後天要去酒樓上班，想起店裡看到的身影，他覺得那個背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