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壞。”皮特回答,“據報道,它的風力已經達到蒲福風級的十五級。”
“風力十五級?”岡恩吃驚地重複說,“天啊,十二級風力就是最大的颶風了。”
桑德克說,“我怕每—個打撈人員的惡夢就要成為現實——撈起一隻沉船隻是為了讓一陣大風把它颳走。”他嚴肅地看著厄普希爾和布特拉,“看來你們倆好象要空跑一趟。你們最好回船去,一走了事。”
“一走了事,見鬼!”厄普希爾粗聲祖氣地說,“我們剛到這兒哩。”
“他說得很對。”布特拉笑著看看桑德克,“如果必要,莫爾所號和沃利斯號能夠在龍捲風中把一艘航空母艦拖過沼澤地。設計這兩隻拖船的用途就是為了能戰勝大自然中可能出現的任何東西。要是我們能把纜索系在泰坦尼克號上,拖著它的話,我們還有希望讓它平安地度過這次風暴。。
“拖著一艘四萬五千噸的船衝過颶風口。”桑德克低聲說,“那是相當輕率的吹牛。”
“不是吹牛。”布特拉一本正經地回答,“象一前一後的兩個機車牽引一列貨車一樣,一條纜索從沃利斯號的船頭通到莫爾斯號的船尾,聯合起來的力量就能把泰坦尼克號施走。”
“我們還能以每小時五到六海里的航速,在水深三十英尺的海面上拖船。”厄普希爾補充說。
桑德克看著這兩位船長,讓他們繼續說下去。
布特拉興沖沖地接著說:“這兩輕拖輪不是停泊在港口的普通拖船,梅軍上將。它們是深海、遠洋營救拖船。船長二百五十英尺,船上有五千馬力的柴油機動力裝置,每隻船能拖引淨重二萬噸的船,時速十海里,連續航行二千英里。要是世界上有哪兩隻拖船能把泰坦尼克號從颶風中拖走的話,那就只有它們了。”
“我欣賞你們的熱情。”桑德克說,“你們要辦一件根本辦不到的事情,我對你們和你們船員的生命不能負責。讓泰坦尼克號儘量隨著風暴漂流去吧。我命令你們拖船離開,駛往安全區域。”
厄普希爾望著布特拉:“告訴我,少校,你最近一次公開不服從海軍上將的直接命令是在什麼時候?”
布特拉假裝出沉思的樣子:“我想了一想,早餐以後沒有。”
“我代表我自己和打撈隊員,”皮特說,“歡迎你們跟我們作伴。”
“你說得對,先生。”布特拉咧開嘴笑著說,“肯珀海軍上將給我的命令是,或者把泰坦尼克號拖進港口,或者領取證件,提前退役。我嘛,我選擇了泰坦尼克號。”
“這是叛變。”桑德克直截了當地說;但是語氣中掩蓋不了他內心的喜悅,而且也能容易地看出來,這場爭論正合他的心意。他對每個人惡狠狠地盯了一眼說:“好吧,先生們,這件事就由你們操心去吧。既然已經決定,我建議你們別坐在這兒,快動手營救泰坦尼克號吧。”
伊凡·巴羅特金船長站在米哈依爾·庫爾柯夫號左側艦橋上,用雙筒望遠鏡看著天空。
他腰身纖細,中等個兒,長相不凡的臉上幾乎從來沒有笑容。他年近六十,但他那殘剩的頭髮沒有花白的跡象。他穿著一件高領厚運動衫,臀部和雙腿被厚毛呢褲和長統靴包了起來。
大副碰了碰巴羅特金的手臂,指了指米哈依爾·庫爾柯夫號的大型雷達天線整流罩上面的天空。一架四引擎巡邏轟炸機在東北方向出現,越來越大,直到巴羅將金能夠辨認出它的俄國標誌。當這架飛機在頭頂上擦過的,它似乎在爬行著,比飛機在失速時的速度多不了多少。突然間從飛機的肚子裡吐出一個小小的物體,幾秒鐘以後,一個降落傘開啟了,從船的前桅杆頂上飄過,降落傘上的那個人最後摔在右舷二百來碼以外的海里。
米哈依爾·庫爾柯夫號上的小船駛了出去,在山一般的巨波間顛簸的時候,巴羅特金轉身向著大副:“等普雷夫洛夫上校平安上了船,你就領他到我的房間去。”他把雙筒望遠鏡放在艦橋的臺上,就走下艙口不見了。
二十分鐘後,大副敲敲異常光滑的紅木艙門,把門開啟,然後站在一旁,讓一個人走進去。這個人渾身溼透,海水從他身上流到甲板上。
“巴羅特金船長。”
“普雷夫洛夫上校。”
這兩個受過高階訓練的職業軍人在那兒默默站了一會兒,彼此估量著對方。
普雷夫洛夫處於有利地位:他深入研究過巴羅特金的工作經歷。相反,巴羅特金只能憑名聲和初次看到的外表作出判斷。他不知道是否喜歡自己看到的這個人。普雷夫洛夫顯得過於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