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拿醋和酒來噴屋子消毒。而太子妃和無憂則立刻將孩子們帶到其他的房間由太醫一一檢查。
隆興帝命人將莊嫣五花大綁押上銀安殿,此時殿內品級低些的命婦已經被另外安置了,能留下來的都是王妃嗣王妃世子夫人一級的命婦。莊嫣看到這般情形,便知道自己中計了,這回她是必死無疑,不論她招與不招。畢竟那痘瘡粉便是尋常大夫一驗都能驗出來,更不必說醫道精深的太醫院太醫了。而且殿中還有這麼多的皇族命婦做證。人證物證俱在,她哪裡還有活命之理。
第二百七十一章招供
少時,石院判帶著兩名太醫來到銀安殿,跪下說道:“回皇上,臣等三人每人驗看一次,確定香囊之中的確是見喜夭亡孩童身上的痘痂,淺灰色粉末則是最助痘性發作的棉灰。若是被未見過喜的孩童吸入,七日之內必得見喜惡症,存活率不會高於一成。”
聽罷這一番話,銀安殿上響起一片倒抽冷氣之聲,見喜是極惡之症,大燕孩童有三成熬不過見喜之症而夭亡,便是條件極好的親貴豪富之家也不能例外,所以眾命婦對於見痘症的恐懼與厭惡自是不言而喻,她們中絕大多數都有因為痘症而失去骨肉的經歷。
帝后二人雖是早知內情,可是此時聽得太醫的稟報,心中的憤怒也極為深重,只聽隆興帝厲喝一聲:“莊嫣,你可認罪?
莊嫣此時已經深知自己再無生還之理,畢竟剛才她是被抓了個人贓並獲,便是想狡辯都不可能了。因此莊嫣只跪伏在地上一言不發,她的沉默反而令人更加憤怒了。
謀害皇嗣以謀逆論罪,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因為莊嫣的生母與親生兄長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都不必再審,眾人便能想出莊嫣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所以不論莊嫣認不認罪,這罪,其實已經定下了。
隆興帝見莊嫣沒有說話,心中更怒,只沉聲喝道:”罪人莊嫣下毒謀害皇嗣罪不容恕,著既廢公主罪名,貶為庶人,發往內府按律議罪。
跪伏在地上的莊嫣彷彿如夢初醒一般,突然直起身子尖聲大叫道:“我不服,我不服,父皇,兒臣沒有謀害皇嗣,是太醫嫁禍與兒臣。”
隆興帝冷聲道:“放肆!此非一名太醫的判斷,難道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嫁禍於你?莊嫣,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隆興帝這句話是對自視極高的莊嫣最深重的打擊,她頹然跌坐地下,半晌說不出話來。
少時,幾名內監上前將莊嫣身上的貢緞錦袍除下,為她套上一件紅色粗布罪衣罪裙,將之拖下去押入內府等候議罪。莊嫣竟然沒有大叫冤枉,只是用冷森森的目光盯著隆興帝,那目光怨毒如吐信的毒蛇一般,讓人看了不由毛骨竦然。
眾命婦本為給太子妃祝壽而來,不想卻見證了這樣一樁宮庭醜聞,眾人心中不免忐忑不安,生怕隆興帝遷罪於自己。當然,她們之中心眼兒夠用的人已經想到了順寧公主之事其實是一個局,那順寧公主有心謀害皇嗣之事隆帝必是早就知道了,如今只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可就是因為想明白了,那些皇族命婦們才更加心驚害怕。對於親生女兒尚且如此,那麼隆興帝對於她們這些人豈不是會更狠?
皇后只往下看了一眼,便能猜出眾人的心思,因此在隆興帝離開之後,皇后便放低姿態緩聲對眾人說道:“家門不幸,讓諸位見笑了,真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若不是服侍孩子們的嬤嬤機警,及時發現莊嫣下毒謀害皇嗣之事,今日之事就再難挽回了。”
眾人忙都說道:“皇嗣洪福齊天,有聖人庇佑自不會被屑小所害,娘娘且請寬心。”
皇后其實並沒有那麼在乎眾命婦的想法,畢竟莊嫣企圖謀害太子與睿郡王的子嗣是事實,而且就在剛才,隆興帝已經下密旨命人將西四宮房的翠喜以及所有與翠喜有密切往來之人都秘密拘捕起來送入慎刑司,相信慎刑司那般人一定能在最短時間中撬開這些人的口,等取得那些人的口供做旁證,莊嫣的罪證就越發確鑿了。
宮中出了這等事情,眾命婦自無心在宮中多做停留,是以在領宴過後,眾命婦紛紛告辭出宮回府。皇后這才有機會與太子妃和無憂交個實底。
“耀兒媳婦,無憂,你們別擔心,孩子們絕對不會有事的。”皇后看到太子妃和無憂都難掩擔憂之色,便立刻開口安撫起來。
太子妃和無憂雖然心中不信,可是還得點頭稱是,皇后見兩個兒媳婦臉色雖緩可眉間的擔憂卻難以抹去,便壓低聲音說道:“莊嫣企圖謀害皇嗣,這事在之前你們父皇已經知道了,不過是將計就計讓她徹底暴露出來,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