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事不好辦,自從淳親王爺接管宗令府後,咱們的人就再也安插不進去了。”李嬤嬤為難的說道。
太后冷哼一聲,低聲怒道:“總能找出幾個心念舊主之人,難道這點子小事都做不好。”
李嬤嬤猶豫再三方才說道:“娘娘,淳親王爺接手宗令府後,已經徹底清洗了宗令府,如今的宗令府中,再沒有一個當年的舊人,全都是淳親王爺的親信。奴婢只怕會打草驚蛇,反壞了娘娘的大事。”
太后心中越發煩躁,只憤憤道:“哀家知道了,你且退下。”
李嬤嬤退到一旁,也在暗暗的思量,收買宗令府的人顯然是行不通的,那便只有派人去暗殺,只是派人暗殺季陳氏和鄧李氏,會不會反而會露出馬腳,到目前為止那季陳氏的罪名不過就是暗害兒媳婦謀奪財產之類的,與慈安宮扯不上任何關係。
慈安宮中太后和李嬤嬤都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除掉知道太多內情的季陳氏。而身陷宗令府大牢中的季陳氏也在眼巴巴的盼著太后將她救出去。
季陳氏不知道什麼自那日過堂之後,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硬是沒有人再提她過堂,除了每天有牢子送一碗又黴又餿的稀粥和一個比石還粗硬的窩頭之外,季陳氏見不到任何人,聽不到任何動靜,得不到任何外界的訊息,這讓季陳氏都快急瘋了。
倘若不能傳遞訊息,季陳氏就沒有辦法讓太后來救自己,她相信只要太后得到訊息,就一定會保住她的性命,此時季陳氏已經不去再想繼續當誥命夫人了,她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此時的她只想活命,只要能活下去,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就在季陳氏惶惶不可終日之時,終於有人來提她過堂了。鑽出牢門,走過狹長幽深的過道,季陳氏終於再次見到了太陽,這天剛巧是三月初三上巳節,去年此時季陳氏還是高高在上的誥命夫人,現在卻只是個狼狽至極的糟老婆子。
季陳氏被帶到公堂之上,見坐在上面的仍舊是刑部尚書馬志明,季陳氏心中便慌亂起來,若然主審是淳親王爺,季陳氏還覺得自己只要能熬的住刑就能矇混過去,可是馬大人不一樣,他斷獄多年,什麼樣的罪犯沒有見過,季陳氏那點子小伎倆完全瞞不過馬大人的一雙利眼。
“犯婦季陳氏,因何謀害先靖國公,還不速速從實招來,也免得皮肉受苦。”馬大人一拍驚堂木大聲厲喝,驚的季陳氏如聞睛天霹靂一般,只拼命搖頭瘋了一般的大叫道:“沒有,犯婦沒有毒死老國公爺。”
馬大人聞言冷笑道:“季陳氏,本官並不曾說老國公是如何被害的,你又如何會一口咬定沒有‘毒’死老國公爺呢。由此看來,你知道老國公爺是中毒而亡的,可當年連太醫都未曾驗出老國公爺中毒身亡,你卻如此清楚,看來這下毒之人就是你這毒婦。”
季陳氏立時呆住了,她被單獨關押了近兩個月,腦子被關的有些呆滯反應不過來,而馬大人的語速又偏快了些,季陳氏愣愣的看了馬大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叫道:“犯婦不知道,犯婦什麼都不知道!”
馬大人冷冷一笑,他最享受這種貓捉老鼠之後盡情戲弄的感覺,因此他並不急著給季陳氏定罪,橫豎季陳氏身上的罪名多了去了,他要慢慢的一條一條全都審清楚。
“季陳氏,你藏於慈萱堂內小佛堂下密室之中的噬魂從何處得來?”馬大人語氣漸緩,象是要和季陳氏聊天一般的問了起來。只是他說出的這個訊息足以讓季陳氏徹底崩潰,她所有的秘密可都藏在那間密室之中。
“犯婦不知道什麼密室什麼噬魂!”季陳氏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一個勁兒的否認抵賴,她反正什麼都不承認,也不在供狀上畫押,難道馬大人還能就這麼判她死罪不成。
“哦,你不知道,那本官只有審問鄧李氏了,想必她是什麼都知道的。”馬大人淡淡一笑,狗咬狗什麼的,是他百看不不厭的戲碼。
鄧嬤嬤立刻被押上公堂,馬大人看著同樣狼狽不堪的鄧嬤嬤,搖頭嘆道:“做奴僕的,一定得跟個好主子,鄧李氏,若你跟個好主子,又何至於落到今天的田地,可憐你也是有兒有女有孫子的人。”
鄧嬤嬤臉色大變,她一輩子當奴才,最擅長的就是聽話聽音兒,馬大人的言外之意鄧嬤嬤立刻聽明白了,若是她不老實招供,她的兒孫可就要攤上大事兒。鄧嬤嬤的孫子鄧華一落生就被除了奴籍,從小當公子哥兒一般的養著,如今已經考中了秀才,正準備參加今年科舉考試,鄧華在讀書上頭很有天份,中舉對他來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倘若因為自己而讓鄧華失去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