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想想這些年來她非但對葉氏夫妻不聞不問,還要落井下石,鄭氏心中很是發虛。她也知道今日突然登門,繼女不會給也什麼好臉色,只是她不能不來。
季光慎不到三十便做到從四品的雲門偏將,武將的官位通常比文官升的快,便是按最尋常的升遷之路,季光慎四十歲之前至少也能升到正三品以上,有這位個強有力的女婿,皇上便是看面子,也得給在工部員外郎位置上坐了近十年的葉遠齋升個一品半品的,就算是升一級,葉遠齋就是從四品,跳過這個坎兒之後,葉遠齋才有可能再進一部,否則終此一生,葉遠齋便要老死在工部員外郎這個官位上了。
不只是葉遠齋需要季光慎這個女婿的支援,葉遠齋和鄭氏的兩個兒子葉振邦和葉振庭也需要,葉振邦捐了個監生,如今老大不小了還一直窩在家中補不上個實缺,而葉振齋如果也僅僅吊榜尾好歹混了個秀才。鄭氏心裡還存著一個念頭,想借季光慎之勢,把女兒葉秋霞嫁入真正的權貴之家。若非葉秋霞已經十二歲,同忠勇郡王季無忌年紀相差太多,鄭氏一準會把主意打到季無忌的身上。
葉氏淡淡將繼母和繼弟妹讓到正堂,命人上了茶,便陪坐在一旁並不開口說話,事實上對著鄭氏等人,葉氏就是連一個字都不想說。葉氏永遠都不會忘記在自己的親孃過世之後,過的是什麼樣的辛酸日子。但凡她心性不夠堅韌,便不知尋死多少回了。
鄭氏沒話找話說,乾笑著問道:“怎麼不見孩子們?”因她對葉氏這個繼女的徹底忽視,鄭氏甚至連葉氏兩個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葉氏淡淡道:“不巧的緊,兩個孩子被他們堂姐堂兄接去玩了。”季維如和季維揚其實在家,只是葉氏實在不想讓她們姐弟來給鄭氏這個所謂的繼外祖母見禮,便找了個藉口推了鄭氏要見孩子的意思。
鄭氏雙眼冒出驚喜之光,立刻追問道:“可是去了忠勇郡王府?”
葉氏淡淡道:“母親知道的倒清楚。”
葉振庭臉上有些發熱,葉秋霞則瞪起眼睛指責道:“大姐你怎麼這樣同母親說話!”
葉氏眼波淡淡掃過葉秋霞,輕聲問道:“我怎麼同母親說話了,三妹既有意見便直說好了。”
鄭氏忙拽了拽葉秋霞,向葉氏討好的笑道:“大姑奶奶別介意,秋霞這丫頭性子直不會說話。”
葉氏淺淺笑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葉秋霞是什麼樣的人與她又有什麼關係,自從那日被逼上花轎,葉氏便在心中斬斷了與葉府所人有的關係。後來之所以還按時送節禮,不過是不想讓他們有往季光慎身上潑汙水的機會罷了。橫豎季府如今也不缺那點子應景的節禮。
葉振庭自來心高氣傲,見自己的母親已經低三下四的說話,而大姐卻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心中有氣,便騰的站了起來粗聲道:“母親,我們何苦要受這般羞辱,回家吧。”
葉氏看著葉振庭,突然厲聲喝問:“二弟覺得這便是羞辱,你可知道我們老爺你的大姐夫到葉府之時,至少要等上半天才能等到愛理不理的管家,能進的也只是下人議事的偏房,而如今我這個當家夫人可是一點兒都沒耽誤的親自將你們迎進門,在正堂招待你們。若這樣都是羞辱,那府中對我們老爺的又是什麼!”
葉振庭被喝問的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這些事情他身為葉府二少爺,自然是都知道的,當時誰又能想到只是平民之身的季光慎有如此際遇,不到兩年便能做到從四品的雲門偏將呢。若他們能早知道這些,只怕也不會給葉氏說這樣一門親事了。葉振庭頹然無力的坐了下去。
鄭氏臉上更掛不住,她只覺得身下的椅子上彷彿長出無數根尖刺,扎的坐立難安。葉秋霞張了張口想反駁什麼,可是卻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只能恨恨的將嘴巴閉上,只用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葉氏,臉色漲的通紅。
葉氏說完之後,便用左手端起甜白瓷蓋碗,右手微提杯蓋輕輕拂了拂浮沫,淺淺的酌了一小口。這是大戶人家都懂的規矩,端茶送客。若是識相的客人見了,便該起身告辭。
鄭氏怎麼說也做了多年的五品官夫人,這套規矩當然再清楚不過了,只是她此番前來的目的一個都沒有達到,她又豈肯就此放棄。
“大姑奶奶,老爺一直說極想念你和大姑爺,此番大姑爺回京面聖,可一定要到家裡來啊,老爺他可惦記著你們了。”鄭氏昧著良心說瞎話,說的是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而且言辭肯切的彷彿葉遠齋真的非常惦記葉氏和季光慎這對他連樣子都想不起來的女兒女婿。
葉氏淡淡一笑,輕聲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