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五一十的將陳佑嘉假扮丫鬟企圖混入內院之事說了一遍。聽得諸位千金小姐個個花月失色驚呼起來。
季無憂走出來向諸位小姐欠身行禮道:“讓諸位姐姐受驚,實是無憂之過,無憂這裡先行謝罪了。”跟著家裡大人到忠勇郡王府的都是些十一二歲以上的小姐們,對於她們來說每一次社交活動都是一次相親機會,十歲以下的小姐們因為還不著急,所以基本上沒有被家裡大人帶出來。
“郡主快別這麼說,那起子黑心小人的行徑豈是郡主能事先知道的,方才郡主已經在第一時間讓我等姐妹們避到花廳,並不曾有什麼損傷,是我們姐妹應該謝郡主仔細周到才是。”一位俊眉修眉身材高挑的小姐忙上前扶著季無憂,微笑著說了起來。
這位小姐是左相董行的嫡孫女兒董嫣,今年十三歲,是花廳是幾位小姐中年紀最大的一位,她的親事已經差不多定下來了,今天是她最後一次出席社交活動,今天之後,董嫣就要在相府備嫁,直至出嫁後方才再出現在貴婦們的社交圈子中。
“是啊是啊,董姐姐說的對,郡主,我們要多謝你呢,要不是你警覺,只怕我們都有難了。對了,郡主,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丫鬟是男子假扮的呢?”
季無憂輕道:“諸位姐姐有所不知,我自小便對一些氣味特別敏感,我四歲那年在祖母跟前曾見過陳佑嘉,他因為身上有怪味,所以總愛用特別香的香袋子遮掩,因此那味道就更難聞了,隔著幾丈遠我都能聞出來。剛才我忽然聞到那種讓人噁心的特別味道,所以才知道那小丫鬟是陳佑嘉。”
眾小姐們連連點頭,閨中女兒素來清靜,所以大多對味道特別敏感,而且剛才季無憂又是離那個陳佑嘉最近的一個人,她聞到別人沒有聞到也是正常。
事實也差不多如此,只是陳佑嘉用濃香遮掩體味是季無憂前世的經驗,卻非什麼她四歲時的經歷。只是這些又有誰會追究呢,只要解釋的通就行了。
因樂宜郡主沒有指明把陳佑嘉帶到哪一位國公爺跟前,王府家丁又對每隔一日便到王府來教導小王爺武功兵法的衛國公嚴信最為熟悉,是以便拖著陳佑嘉去尋衛國公嚴信。
偏巧嚴信正在教導季無忌,所以季無忌便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陳佑嘉男扮女裝企圖混入王府後宅之事。如今的季無忌已經是七歲了,這三年來每日學文習武,懂的道理比一般七歲孩童要多的多,是以他一聽家丁回了陳佑嘉之事,立時氣的肺都要炸了,騰的跳起來叫道:“好狗賊,本王殺了你!”
衛國公嚴信眉頭皺起,厚實的手掌穩穩的落在季無忌的肩膀上,他沉沉往下一壓,便壓的季無忌動彈不得。季無忌著急的大叫道:“師傅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個混蛋!”
“無忌,盛怒之時亦不可亂了心智,為師的教導你都忘記了?”嚴信慢慢的說了一句。那低沉的聲音如同佛寺的晨鐘暮鼓一般,隱隱含著鎮定人心的力量。這是衛國公這幾年來苦心研習佛法後悟出的內功心法,剛猛之時可以震斷對方心脈,和緩之時亦有穩定心緒的作用。
季無忌臉上的殺氣略略消散了些,可憤憤之色卻未曾消去,“師傅,難道您要徒兒眼睜睜看著那混蛋做惡麼?”季無忌氣呼呼的叫道。
“無忌,這點小事交給五哥去辦,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犯不上為這種小人壞了心情。”一道略有些尖的少年聲音響起,隨之一個身著淺湖藍蟒緞,腰束白玉帶的俊偉少年一步跨入房中。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五皇子莊煜。他先畢恭畢敬的向衛國公嚴信行了大禮,口稱:“徒兒莊煜拜見師傅。”
嚴信看到莊煜,眼中藏了一抹歡喜之色,臉上卻緊緊繃著,淡淡道:“起來吧。”
莊煜終於用自己的長達近兩年的堅持執著打動了衛國公嚴信,嚴信於一年半以前正式將莊煜收為弟子,和對季無忌一樣的悉心教導栽培,莊煜又是個肯吃苦下功夫的,所以嚴信嘴上不說,心裡對這個徒弟卻是歡喜的緊。
莊煜站了起來,走到季無忌身邊說道:“無忌,今天先讓五哥替無憂和你出這口氣,等過了今日,你想怎麼收拾那個混帳東西五哥都由著你。”
嚴信雖沒說什麼,卻輕輕點了點頭,季無忌見師傅已經點頭了,便只得悶悶的“嗯”了一聲,然後不忘叮囑道:“五哥,給那個混蛋留口氣。”
莊煜挑眉道:“這個自然。”
衛國公看看時間,叫住正在告退的莊煜,沉聲道:“觀禮過後再動手。”
師傅有命弟子敢不相從,莊煜忙應了一聲“是”,果然硬是壓下自己的性子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