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先忠勇郡王孝敬於你的?”太后沉沉了問了一聲。
陳老夫人牙一咬心一橫,決定來個死不認帳,便重重點頭道:“臣妾絕不敢欺瞞太后娘娘,就是臣妾那苦命的兒子孝敬臣妾的。”
太后點了點頭,緩了語氣說道:“起來回話。”
陳老夫人這才爬了起來,躬身垂首站在下方,等著太后繼續問話。
“哀家怎麼聽說這三件東西都在三年前先忠勇郡王庫房中失竊的單子上?”太后沉沉問了起來。
陳老夫人立刻抹著眼淚悲聲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三年之前府中出了內鬼,內鬼正是老大家的陪房嬤嬤寧氏,她盜取好些財物逃出府去,後來也不知道憂姐兒從何處得了份早些年的庫房帳冊,將失盜之物另列了單子,不知怎麼就把老大兩口子曾經孝敬給臣妾的東西也列到單上去了。當時情形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淳親王爺坐定我們國公府立逼著分家,臣妾連句話都不敢多說,還被逼著拿出二十萬兩銀子給憂姐兒,以補這原本與臣妾及老二一家完全沒有關係的損失。唉,若不是當時給除了分完家產之後又給了憂姐兒二十萬兩銀子,臣妾也不至於窘迫到這般田地,何至於拿老大留下來的念想兒貢給太后娘娘您呢。”
太后臉色陰沉雙眉緊鎖,她知道陳老夫人所說必定不都是實話,給了季無憂二十萬兩銀子有可能是真的,但那東西是季之慎夫妻孝敬的只怕是假。若然是真的,陳氏那裡必會記錄在冊,當時便是有淳親王爺在場,只把帳冊拿出來一對便都清楚了,如何還會將那幾樣東西記到失單之上。
陳老夫人一直在偷窺太后的臉色,她見太后臉色又有些陰沉,趕緊說道:“太后娘娘,今年送到蜀中的銀子已經湊得了,您看是出了正月送還是現在就送走?”
太后頗有深意的看了陳老夫人一眼,沉聲問道:“是麼,你準備了多少?”
陳老夫人咬著牙根回道:“回太后娘娘,臣妾知道蜀中正要用銀子,今年比去年多準備了一萬兩,共計六萬兩白銀,臣妾已經全部換成金票,只等娘娘的示下。”
太后臉色好看了些,她點點頭道:“嗯,還算你有心,出宮後就把此事辦了,宜早不宜遲。”再看看那三件原本瞧著挺滿意,如今卻各種糟心的東西,不由又沉了臉。陳老夫人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小心翼翼的告退。太后看在那六萬兩白銀份上也沒有再追究什麼,只是警告了陳老夫人一番就放她出宮了。
出宮後,陳老夫人一陣後怕,心中也越發怨恨無憂姐弟,她知道除了無憂姐弟二人之外,當日入宮朝賀之人再沒有誰看的出那三件東西的出處。果然吳道婆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姐弟二人就是來克她的。有她們在一天,自己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陳老夫人一走,太后立刻命人將那一對花觚和松鶴同春白玉山子收入庫房再不拿出來,省得讓她一看見就糟心。若不是為了靖國公府每年送往蜀中吳王府的那數萬兩銀子,太后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陳老夫人。
帝后觀望了一段時間,見太后只是將陳老夫人叫進宮一趟,其他再無什麼舉動,帝后心裡都清楚了太后的打算。讓隆興帝和皇后很不解的是陳老夫人到底給了太后什麼樣的好處,竟然讓太后認下這窩贓的名頭,看來陳老夫人並不象他們平日見到那般尋常,必有什麼特別之處。
無憂無忌很快也知道了太后將那三件東西鎖入庫房之事,無忌氣的直跳腳,卻被無憂按了下來。
“無忌,姐姐不是說過了那三件東西不可能要回來的,你可是忘記了?怎麼還這般生氣呢。”無憂緩聲勸慰起來。
季無忌很不服氣的叫道:“那是孃親的東西,憑什麼不還給我們。”
輕輕撫摸著季無忌的頭,無憂低聲道:“太后的面子呀,就算太后知道東西是我們的,為了她的面子也不會把東西還回來。無忌,就連皇上姨丈和皇后姨媽都要顧忌太后而不能做什麼,我們就更加不能有所做為了。不如我們就當是暫且把東西寄存在慈安宮,太后什麼年紀,我們什麼年紀,我們一定會比太后活的長久,到時便有機會把屬於孃親的東西拿回來,不必急在一時。”
季無忌心裡其是什麼道理都明白,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聽姐姐這麼細細一說,他好歹心氣平了些,撅著嘴悶悶的點了點頭。
季無憂這才又說道:“無忌,姐姐這些日子一直在整理從前的舊帳,我發現爹爹自從繼任靖國公之後,每年至少給祖母幾萬兩銀子,最近十年,每年都在五萬兩以上。就此看來,祖母不應該會如此拮据,還要拿從我們這裡偷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