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珊一聽這話立刻直起身子,還直直的伸著脖子,脊背也挺的如鐵板一樣筆直,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回自己的面子。
安國公夫人心中暗歎一回,對站在睿郡王妃身邊的肅國公夫人胡氏微微頜首笑道:“有日子沒見肅國公夫人了,這一向可好?”
胡氏忙笑著說道:“我挺好的,夫人也好。”
嶽珊聽胡氏之言說的有些磕巴,不免“哧”的哼了一聲,甚至連正眼都不看胡氏一眼,還在擺她國公府大小姐的架勢。
無憂對於胡氏便沒有什麼特別的惡感,說起來胡氏也是個可憐人,她在境遇無憂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且不說胡氏今日過門是客,便是從妯娌這一層看去,無憂也不能讓胡氏就這麼被嶽珊小瞧了。於是無憂便攜了胡氏的手,親切的笑道:“弟妹,今兒五嫂府裡事情多的很,還請弟妹幫著照看一二,你我妯娌間可要相互照應著才對。”
胡氏忙點頭道:“只要五王嫂用的上弟媳,弟媳無不從命。”胡氏是被莊烴嚇破了膽子,可不代表她的腦子也被嚇沒有了,如今無憂這麼明顯的為她撐腰,胡氏自然會順著說下去,暗暗給那嶽大小姐一點顏色看看。
果然嶽珊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只是她還什麼話都沒說出來,便被安國公夫人緊緊的攥住手腕子,不許她由著性子胡來。安國公夫人自己則笑道:“王妃賢惠精明,又有肅國公夫人幫襯著,今日之會必然會辦的十分圓滿。”
胡氏這會兒也想明白過來了,她對無憂笑道:“五王嫂還要迎客,不如就讓弟媳引安國公夫人和嶽小姐入內用茶?”
無憂頜首笑道:“我正有此意,辛苦弟妹了。來人,好生服侍肅國公夫人安國公夫人到花廳用茶。”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無憂沒有提起嶽珊,這讓嶽珊心中越發的不痛快起來。她幾乎是被安國公夫人拉著離開的。
無憂看著她們一行三人的背影淡淡笑了一下,便繼續迎接客人了。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凡回了帖子的客人便到齊了,無憂回到花廳,眾位夫人便攜自家的女孩兒上前給無憂正式見禮。無憂受禮之後又分賜了一番表禮,熱熱鬧鬧的說了好一陣子才算消停。
因為今日的客人為數不少,無憂便讓已經被她收為義妹程靈素替她招呼各府的小姐,程靈素帶著小姐們去了東花廳,或下棋或彈琴或打雙陸,東花廳裡什麼都備下了,自然不會讓這些小姐們無聊。
能跟著大人出來做客的都是十三四歲以下沒有定下親事小姐們,只有嶽珊是個特例,她不但已經有了人家,而且年齡也不小了,嶽珊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在一群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之間,她便顯的格外扎眼,誰和她都玩不到一塊兒去。嶽珊自己也覺得尷尬,只一個人獨坐窗前,以手支頜看著窗外的滿院桃花,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程靈素受無憂的託招呼小姐們,自然要盡地主之宜,她不能讓一位客人覺得被冷落了,因此見嶽珊獨坐一旁,便上前笑著說道:“嶽小姐,和我們一起打雙陸吧?”
嶽珊回頭看了程靈素一眼,不屑的輕哼一聲,傲慢的說道:“誰玩那種沒意思的東西,幼稚!”
程靈素和正在玩雙陸的幾個姑娘臉上一陣火燙,那是被嶽珊氣的。打雙陸是這兩年京城裡最最流行的遊戲,怎麼到了嶽珊口中便成了幼稚呢!
“程姐姐見你孤單一人便好心好意邀你一起玩,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為何口出惡言!”淳親王世子妃的侄女兒魏紫與程靈素的關係不錯,一見程靈素受委屈,便憤憤不平的叫了起來。
嶽珊看了魏紫一眼,輕蔑的說道:“不過是個到處依附的小門小戶出身,還敢跑到這裡大言不慚,嘁!”
魏紫氣的身子直顫,她的父親魏攸德是毅國公魏攸宗的親弟弟,兩人年紀相差很大,魏攸德只比親侄子大一歲,毅國公老夫人在生下魏攸德一年半之後便過世了,臨終之前將小兒子附了大兒子夫妻,魏攸德等於是被兄嫂當兒子一般養大的,兄弟情份自是不比尋常。毅國公膝下只有兒子孫子,並沒有女兒孫女兒,所以對於魏紫這個毅國公府唯一的女孩兒自是百般寵愛,所以魏紫沒有國公府嫡女之名,卻有國公府嫡女之實。她何曾受過嶽珊那般的羞辱。
此時就看出毅國公府的教養來了,魏紫雖然被氣的渾身打顫,卻是不哭不鬧,只定定的看著嶽珊,沉聲問道:“嶽大小姐在說本小姐麼?”
嶽珊還不知道風暴將起,還梗著脖子道:“說的就是你!”
魏紫一個箭步衝到嶽珊的面前,劈手便狠狠的扇了她一記耳光,打的嶽珊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