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打電話

（1）打電話

記得聽外地同學說過一個他們那的故事；我努力回憶；儘量用同學的口吻：小A老家在農村；從小努力；經過了十二年的寒窗苦讀終於考上了城裡的一所不錯的大學。

大學的幾年；小A與家人交流也越來越少；偶爾回家也是和一些老同學聚會；他覺得和家人沒什麼共同語言；所以每次吃完晚飯就捧著個手機；坐在自家後門口；面對著眼前熟悉卻又有些陌生了的稻田和同學打電話。

每每在打完電話後；他總是要看看這片陪伴自己長大的稻田；周圍鄰居家熟悉的房子；那斑駁的牆頭。

一次十一長假；小A回到了農村的老家。

像以往一樣；晚上又在老地方和同學打起了電話。

打完電話；小A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準備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轉身進屋；小A眼腳瞥到在昏暗的燈火下好像有個人影；小小瘦瘦的；小A回身看了看；在離牆頭路燈大約三四十米遠的地方似乎站著一個小孩；但燈光微弱；並不能照這麼遠；所以只是模模糊糊看得出來；小A叫了一聲；

&quot；小朋友；晚了；快回家去吧！&quot；

小孩並不動；小A也沒再在意；便關門進屋了。

奇怪的是之後天；每當小A在後門打電話時他總是能瞥見那個孩子站在黑暗中。

長假的最後一天；中飯時小A問父母；

&quot；這幾天晚上怎麼老是有個野孩子在我們家後門站著？是不是鄰居家的小孩啊？&quot；

&quot；這倒是不知道啊。&quot；母親說；

&quot；哦。明天我早上就要走了。&quot；

&quot；這麼急啊！難得回來一趟。。。&quot；

&quot；明天下午要上課。。。&quot；

&quot；哦；學習要緊。&quot；

&quot；恩。。。。。。&quot；

&quot；有空就多回來看看！&quot；

&quot；哦。。。。。。&quot；

&quot；多吃點。。。。。。&quot；

&quot；哦。。。。。。&quot；

最後一天的晚上了；小A又打起了電話；他走到自家後門口；準備搬張小椅子坐下；習慣性的看了看路燈的方向；那個孩子又站在那了！

彷彿是單單為了等小A出來；小A覺得有點生氣。便道；

&quot；個破孩子！怎麼天天站這邊啊！&quot；

可孩子好像並不在意；或許是沒有聽見；小A放大了聲音；

&quot；快回家去！天黑了！外面壞人多！&quot；

小孩子仍然不動；小A有點沒好氣；便不再管他。

邊打小A邊看著那個孩子的身影；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彷彿像個小小的稻草人；小A一想：

不會真是個稻草人什麼之類的玩意兒吧？！真可笑！原來這幾天都是一個稻草人在深夜&quot；關注&quot；自己啊。可不對啊！在白天怎麼沒看見在路邊插著這東西呢？

小A一邊心裡咒罵著一邊聊著電話。

時間已經將近午夜了；小A掛了電話；想：今天怎麼聊到這麼晚啊？

於是搬起椅子準備進屋。

那個&quot；孩子&quot；仍然一動不動站在那。

現在的小A已經不能肯定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是否是一個孩子的；或者他………更確切的是&quot；它&quot；………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小A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那個&quot；陪伴&quot；了他幾天的身影突然開口說話了；語調有點乾澀但夾雜著稚嫩的童聲：

&quot；你要走了嗎？&quot；

什麼沒頭沒腦的怪問題；好像認識我一樣似的！小A想。

&quot；小朋友；你認識我嗎？&quot；

&quot；。。。。。。&quot；

&quot；我問你呢！&quot；

&quot；。。。。。。&quot；

&quot；小孩！喂！&quot；

&quot；。。。。。。你明天要走了嗎？&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