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按法,簡直就是存心撩人發火。
她知道是誰在按電鈴,一定是鄰居前來抗議她擾人清夢,這陣子都是這樣,她如果不開門,那電鈴仍會無止無休地「叮咚」下去。
門一開啟,果不其然,門前出現的人就是最近幾乎每天都來「拜訪」她的隔壁歐巴桑。
「符小姐,你今天彈了五個小時還不夠嗎?」歐巴桑狠狠朝她擲去一個白眼。「你嘛看看時間,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你的琴聲吵得社群裡的人都沒辦法睡,拜託你有點公德心好不好!」
「好,晚安。」她輕輕把門關上,轉身剛要回房,大門頓時響起驚天動地的拍門聲。
「符小姐,我話都還沒有說完,你那麼快關門幹什麼!」歐巴桑破口大罵,把門踹得震天價響。「我告訴你喔,你再這樣不看時間亂彈琴,我一定去叫警察來開單取締你,你有聽清楚了沒有,不要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
符音恍若未聞地走進浴室放水洗澡,她卸下最後一件內衣,裸身站在鏡子前面,在肩臂處快要痊癒的傷口貼上防水透氣膠膜。
望著鏡中蒼白纖瘦的身體,她怔忡出神了好一會兒,曾經,有雙修長的大手烈火般地愛撫過她全身每一吋肌膚,帶著致命的溫柔,她憶起那寬厚結實的胸膛,是如何毫無間隙地緊緊擁抱過她。
為什麼?才剛要開始,就結束了……
她閉上眼,揮開腦中糾纏的人影,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讓火影破壞她對未來生活的規劃,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拾好心情振作起來,不能為了愛上他,而讓自己變得卑微可憐,失去所有的原則。
洗好澡,她鑽進被窩,把頭深深埋進棉被裡,決心要把火影拋向過去,讓時間幫助自己磨滅淡忘他。
叮咚、叮咚!
符音微微一呆,疲累的腦子裡揉進了迷惑。都已經十一點多了,是誰按門鈴?
不會又是那個歐巴桑吧?
她狐疑地下床,披上睡袍出去開門。
「阿彥哥!」她驚訝地看著門外體格粗壯的男子,要不是那張沒什麼變的娃娃臉,她可能一時還認不出林文彥來。
「哇,幾年不見,變成大美女了!」林文彥親熱地拍了拍她的頭,上下打量一番後,嘖嘖地說:「不過就是太瘦了一點,怎麼回事?我搬走以前你的臉還肉肉的啊,怎麼現在下巴都削尖了?」
「我長大了呀,總不能還像小時候那種嬰兒肥吧。」她握拳輕捶了一下他的肩頭,含笑著側身讓他進屋。
「你家都沒什麼改變,鋼琴的位置還是在那裡。」一走進客廳,林文彥迅速瀏覽客廳一眼,彷彿仍能聽見符家三姊妹銀鈴般的笑語,那時候,他很喜歡符音的兩個雙胞胎姊姊,常在這間屋子裡流連忘返。
沒想到短短的幾年間,便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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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什麼?咖啡還是茶?」符音鑽進吧檯後,揚聲問道。
「咖啡,謝謝。」林文彥在沙發上坐下,令他驚異的是,略微破舊的沙發仍是從前那一套沙發。
「啊,我沒有奶精了,泡三合一給你喝好不好?」她探頭出來問。
「隨便,喂,你不要忙了啦,白開水也可以。」
「請客人喝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