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自古以來就是中華文明最核心的省份,這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還有一個名字叫中原。在中國任何一政權佔據了河南方才有資格稱得上是正統。河南的人口眾多早在戰前這裡擁有九百萬人,這幾年的戰爭下來人口有所下降,人口依然在六百萬以上。
戰亂對這個富庶的地方造成了極大的破壞,自耕農完全消失,存在下來的都是結寨自保的大地主勢力,這些勢力在過去一直在紅巾軍和元軍兩邊搖擺,在紅巾軍大勢已去的時候紛紛落井下石。當然現在河南已經是這些勢力的地盤,原先河南的元朝的元軍早已被消滅,現在的元軍實際上是元朝迫不得已出現的民軍,其性質和晚清時曾國藩的湘軍是一樣的。其上層為了儒家宣揚的君臣大義而戰,在這裡必須說的是那些儒生已經將孔子的華夷之辨玩壞了。紅巾軍的以戰養戰的發展對這些地主利益有著損害,所以這些地主們就開始宣揚夷狄入華夏則為華夏,元朝皇帝為華夏之君,按照君臣大義,為天子平定天下。反正這些人在北中國壟斷文字,孔子的那幾句話他想怎麼調教就怎麼調教。這跟後世媒體隨意剪輯影片採訪是同一種手段。
紅巾軍破壞了北方中國當政者拉攏地方大戶的潛規則,紅巾軍由農民崛起,這些農民一旦翻身,對這些過去看來高高在上,現在面對自己大軍無比柔弱的地主老財們沒有清醒的認識,紅巾軍沒有了解整個華北地主階級聯合起來具有多大的力量。在戰爭後期這些地主出人的出錢為元軍剿滅北方紅巾軍出了大力。
現在河南的形式立刻不一樣了,河南的土豪們面對的是一隻比紅巾軍厲害百倍的群體,首先這隻軍隊識字率達到百分之七十,有著自己的思想,在程攀所謂正統大道,人人生來平等,反對地主階級剝削的思想武裝下,河南地主們那些玩弄聖人遺言的文字遊戲沒有任何說服力。而且自己都沒有信心反駁共和的理論。最大的體現就是嚴禁共和的書籍擴散,同時時刻關注著佃戶們的動向。
思想上的威脅還是輕的。河南畏懼共和的最大原因是共和無需地方紳縉的配合就能管理半個中國人口的吃飯問題。河南士林知道這是一種新的治國理念,在這種模式下地方宗族勢力是無用的,紅巾軍在北方鬧來鬧去,最根本的卻無法解決治下民眾的吃飯問題只能靠以戰養戰拖著。一旦遭受失敗就會立刻一蹶不振。但是共和不同,共和的治下民眾各行其職。工廠中出產鋼鐵,大片農田中長滿糧食,共和有能力解決河南大眾的吃飯問題,能組織河南人生產。世界與你為敵不可怕,可怕是你沒用,世界有你和沒你一個樣。
主持攻擊河南的主帥何成是第一次指揮這麼大兵團作戰,和會戰不同,會戰是兩隻主力部隊在一個重要的戰略地點開打,以消滅對方的主力部隊為勝利條件。但是大兵團進攻不同。何成手下十六個師中的十個一條戰線的形式向河南壓過去,何成在戰線後頭佈置的軍隊隨時充當預備力量對一線部隊實行支援。
何成為了掌握一百多公里戰線的動向最頭疼的是訊息傳播問題。馬匹信鴿各種資訊傳遞媒介都用上了。何成的戰線推進的比較慢,但是十分穩。穩的對面無語。共和的大軍向一陣山一樣壓過來,火力不夠的元軍沒法對著這個一字長蛇陣般的軍陣實行任何一點的突破。原本適應和紅巾軍一起火器為輔肉搏為主的打法,在面對共合軍死亡之雨般的炮擊,以及狂風般的子彈,沒有一隻力量可以堅持,在共和的優勢火力下河南元軍放棄了聚集力量尋求在共和一點打擊。將人送在共和炮口下的簡直就是送炮灰。至於河南寶貴的騎兵和鷹炮組合的軍隊,騎炮結合的戰術是需要找到對面的薄弱點實行突破,至於現在對面上百公里處沒有薄弱點,鷹炮的射程沒有共合軍的火炮遠,騎兵更是寶貴,元軍將領捨不得將他們的心頭肉投入這個有去無回的絞肉機中。也就是在共合軍的穩紮穩打下,孛羅貼木兒向朝廷發出了“共合軍勢大,河南局面不可為”的戰報。朝廷中的七王爺很有魄力,他下令讓河南元軍儲存實力帶走足夠的物質和工匠向北退。
河南元軍的北逃讓河南的大戶倒黴了,孛羅貼木兒抱著臨走撈一票的思想,加上前線的民軍對共合軍沒有抵抗力而且損失很大,元軍統帥是蒙古人手下的騎炮部隊也都是蒙古人,既然要走了就對幫助元朝剿滅紅巾軍立下大功的當地大戶見財起意,首先先把從當地招的民軍調到前線,然後就對這些養了幾年的肥豬們下手了。對地主莊園炮擊然後實行搶劫,整個河南北部亂了。在元軍決心撤走的前七天中元軍搶掠的河南北部百分之四十的莊園,河南所有的地主都感到被背叛的滋味。一些宗族勢力強大抗住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