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解藥可在身上?”我迫不及待的問道他,他卻不由分說,強拉我入懷,低下頭在我耳邊沉聲道:
“對你來說,朕就是解藥。。。。。。高長恭已經替你解毒,他可以拿命去救你,朕也可以。詩兒你受傷了,快上馬去!”
聽了他的話,心中燃起的希望突然冷下幾分,他難道沒有解藥,我神色驚恐,愣愣的看著他,一時竟不知所措!
“要解他身上的毒,只有一個辦法,此乃牽雲針,必須以身體解毒,朕會把解藥給心儀他的女子服下。”
“什麼?”我以為聽錯,向他投去一眼,耳邊嗡嗡作響,臉上的懷疑之色被他瞧在眼裡,又聽見他說道:
“解毒之人必須是處子之身,所以你也無能為力,你先跟朕回周國去,朕立刻撤兵,再派人去救他。”
他說話之餘,已然將我帶上了馬去,我在他懷裡安坐,全身卻忍不住抖。
他見我如此,身體緊緊貼著我,仿若是要將他身體的熱度傳給我,而我的顫抖豈是寒冷所至?
“詩兒,朕沒有騙你,皇姐對你說的一月之限只是敷衍之詞,此毒要解,必然會有人送命。”
他話一說完,雙腳猛踢馬腹,胯下健馬長嘶一聲,帶著我們疾馳而去。
遠處天空一道之字形的閃電帶著巨大的響聲劃破烏黑的雲層,雨點嘩嘩打在身上隱隱作痛。。。。。。
抬眼瞧去,雨水早已經浸透了蒼茫的大地,平原瞬間就變成了坑坑窪窪的澤國,雨勢太大,使得我們辯不清方向,唯一能做的就是伏底身子,緊緊地趴在馬背之上,任由健馬帶著我們前行!
突然馬兒仰天嘶吼一聲,還未等我們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拋了出去,我們都是練武之人,身手極為敏捷,雖然猝不及防,但還是凌空調整了身子,宇文邕在落地之前更是將我緊緊護在胸前,幾個翻滾之後,都未有傷到要害。
那馬兒的哀鳴聲不絕於耳,痛苦不堪,聞聲瞧去,馬匹的前腿竟然陷入了泥石之中,我清楚的看到了那馬腿的斷裂之處鮮血噴薄,血水早已經從堅硬的泥塊中暈染開來。
宇文邕皺起眉頭,緩緩走到昔日的坐騎身邊,俯下身子在它耳邊輕語了幾句,愛憐地撫摸著它的鬃毛,突然間從他腰間拔出護身的短匕,割開了健馬脖頸處的動脈,殷紅的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和雨水一起淌進了身下渾濁的水坑。。。。。。
“你可是有受傷?”他清冽的目光向我投來時,眼底瞬間溢滿了痛惜之色。
“我沒事。”回答他之餘,走到馬匹身邊,默默難受!自然知道此駒隨他征戰多年,如今見他親自揮刀要了它的命去,心裡一股難的感湧起。。。生命無償,哪怕只是一匹清馬,前一秒還在雨中苦苦支撐,如今卻已然冰涼,命喪黃泉。
“此地不能久留,無馬帶步,難為你要隨朕。。。。。。”他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一聲清脆之音傳來:
“皇上,奴婢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話剛落下,一群人馬就已然到了身邊來,只見小昕兒飛身下馬,疾步走到宇文邕身邊,向他跪拜道:
“皇上快上馬回營,突厥大王子牧爾格不聽軍令,已經私自出兵攻城,昕兒阻擋不及,有失職責,請皇上降罪。”
“什麼?”我聽了她的話,立刻躍上了馬去,緊拉韁繩,馬兒仰天急馳之刻,我對宇文邕大聲吼道:
“若他走了,我也會消失,若皇上真心救他,就拿出法子來。”
說完迫使馬兒掉頭,頭也不回的向洛陽飛馳而去。
089 人非草木
來到城下,戰鼓雷鳴,千軍萬馬氣勢磅礴,就算大雨如注也絲毫擋不住敵軍們前進的步伐。***
我急馳越過他們,見城門緊閉,抬頭瞧去,洛陽城牆上早已經是鎧甲林立,弓箭手們一字排列,形成密不透風的人牆。。。。。。
將士們箭在弦上,毫不猶豫的對準了城下的兵士,他們個個面容肅重,視死如歸,那屹立不動的身影實為震撼,想必是要拼死一戰,鐵定了誓,要與洛陽共存亡的決心。
敵軍已經開始在牆外架起了長梯,想要爬上城樓,片刻間,城牆上密密麻麻的亮箭刷刷而來,兵士中箭紛紛掉落。。。
我見此抽出長劍,欲要向敵軍正營衝去,卻見遠處駿馬使來,頃刻間宇文邕的馬匹就到了我跟前,他對我低聲喊道:
“叫他們開啟城門,讓昕兒進去,她自然是有法子救他。”
聽了他的話去,即刻向昕兒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