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反問道。
“大明朝有您這樣的忠臣當兵部尚書,主事軍務,還能有錯?”
朱少陽臉兒繃得緊緊地說。
“哎!”張鶴鳴嘆道:“我只是聾子的耳朵,當擺設,充炮灰,遼東安寧,他們邀功,遼東失利,我解甲歸田!”
“不會的!不會的!”
朱少陽連連勸激地說:“您是萬曆年間的資人!你要還鄉,誰來輔佐皇上”
“大明朝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
張鶴鳴憤然站起,自斟自飲了一杯,道:“日邁黃昏,只有妖魔鬼怪才肯陪夜神,去度暗夜!”
朱少陽哈哈笑道:“聽大人的話,您不會那些妖魔鬼怪為伍啦!”
張鶴鳴噗赤笑道:“你這朱老弟,真不愧”牛販子!“在客廳裡,張鶴鳴與努爾哈赤,朱少陽三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日至黃昏。努爾哈赤從和鶴鳴那裡聽來不少朝廷內幕之事,他神情輕鬆地跟張鶴鳴開玩笑道:”張大人,您如今是兵部尚書,握有兵權,您對我準備是生擒,還是處死?“
張鶴鳴搖頭道:“老夫豈是汗王之對手,只不過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過新任經略您要嚴加提防。”
“親經略何人?”
“熊廷粥!”
張鶴鳴隨之介紹道:“此人出身進士,身長七尺,有膽知兵,善左右射,然而性剛自負,好罵人,在朝內人緣甚差。”
“那新任巡撫呢?”
朱少陽插話問道。
“新任巡抗名叫王化貞,這個人任性狂妄素不習兵,好放空炮說狂話,此人不會你們構成威助。”
努爾哈赤此次約會的話語並不多,他只想透過過朱少陽與張鶴鳴的閒談中,探探兵部尚書的口風。到了掌燭時分,努爾哈赤見張鶴鳴醉眼朦朧,就先度告辭。
秋末冬初,王化貞走馬上任來到廣寧,努爾哈赤聞訊,立即派李永芳,朱少陽親自到廣寧拜會。
這天清早,李,朱二人用五匹馬馱著上等的禮品,來到巡撫衙門,衙門的總管稟報之後,王化貞下樓,到門口迎接。
王化貞是諸城人,此人長得矮粗,活像個地缸子,他那紅棗似的臉上,長著顯眼的朝天鼻,一眼看去,醜陋無比。他出門抱拳,操一口山東口音道:“末將在遼多年,多謝朝內諸位關照。此禮單薄,略盡地主之道”
王化貞書步上前,兩眼眯一成條縫,說:“老話說得好,強龍難壓地頭蛇,俺初來乍到,不望兄弟多多指點。”
當日,王化貞宴請李,朱之後,傍晚就馳馬城西,遊醫巫閣山去了。
醫巫閣山是東北三大名山之道,峰峻澗深,蒼松掩映,景物奇幽。
三人下馬,步入山門,沿著石伸步步高昇,他們遊覽了大石棚,聖水盆名景之後,不一會兒,踏上望海堂的階梯。
李永芳第一個踏入寺院,手扶石欄,遠眺曠野,俯視腳下的霧靄,禁不住感嘆道:“此處真乃仙境,難怪契丹王選擇此地修身養性,以避世俗!”“怎麼,此寺有典?”
王化貞朝天鼻噴著粗氣,興致勃勃地問道。
李永點了點頭,坐在石凳上,講起望誨堂的由來。
傳說遼太祖出征征服了渤海國之後,就改渤海國為東契丹國,把長子耶律倍封為國王,耶律倍聰明好學,少有抱負,他來到廣寧之後,就選擇醫巫閣山,修了座藏樓,題名“望海堂”。
以後他帶著萬卷史書,來到樓內終日苦讀,日得一日,年復一年,他通曉了古今治國之道,才學很高。但他有個做皇帝的弟弟嫉妒他,就派人謀豁他。
耶律倍聞訊後,立即離開了醫巫閣山,跑到唐朝的古都,做了唐朝的官吏,幹了一番事業,寫下“小山壓大山”的著句詩句。
朱少陽聽到此處,插話故意問道:“永芳老弟,這‘小山壓大山’是什麼意思?”
李永芳抿了一把鬍髭,道:“他弟弟是皇上,可謂大山;而他卻在此地為王,亦稱一小山。”“有膽量!有膽量!”
王化貞搓著手,稱讚道:“世上敢跟皇上比高低的人不多。”
李永芳笑著問道:“王大人,您呢!敢不敢……”
王化貞明白了李永芳的意思,他用右手向前一推,截住李永芳的話道:“俺這個不大不小的三品官,就夠過了,豈敢壓人!”
“哎!您這就太自卑了!”
李永芳道:“兵部尚書張大人,當初不就是四品官嗎?如今官升正二品!”
王化貞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