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克書爬上崖頂,用錘叮叮噹噹地鑿起岩石來。
岸上的岩石經過多年風吹日曬,已有不少縫隙,鑿了一陣子,岩石塊就唏裡嘩啦地從岸頂上滾下來。
不久,崖下的岩石堆了一大堆。
努爾哈赤見崖下崖石已夠馱運,就停下錘,準備下山。
正當努爾哈赤把鐵錘背在肩上,想順原路下崖晨。
突然腳下的岩石鬆動,接著,一個趔趄,滾下山崖。
葉克書看見,失聲地驚叫道:“將軍——”
努爾哈赤突然失腳落崖,眾人一時心驚肉跳,圖魯什望閱數丈高的山崖,向落崖的努爾哈赤驚叫著,不顧荊棘刺臉,撲了上去。
努爾哈赤滾下去時,順勢翻滾著,起初,他有些發潛,但剎間,他清醒過來了,翻著,滾著,一把抓住懸在崖畔上的一株古藤,順騰而下。
當他雙腳落地時,望著圍上來的同夥哈哈大笑,眾人卻流淚不止。
範江鵲抓住努爾哈赤傷了的右手,呼啦扯開白褂衣襟,邊包紮,邊喃喃地說:“您是將軍,都司,眼下能同我們這些庶民同甘共苦,已夠我們感激涕零的了,如果您萬一出了個三長兩短,豈不叫我們遺憾終生嗎?”
不善言詞的圖魯什見努爾哈赤突然落地,就未等範江鵲包好扎傷口,上前攔腰將努爾哈赤抱起。
努爾哈赤感激地望著圖魯什被荊棘刺破的雙頰,說道:“看你這張關公臉兒。”
隨之小心翼翼地將圖魯什面頰的血道子操幹。
眾人見努爾哈赤談笑風生,也就破涕而笑,趕忙收拾起鐵礦石,裝起褡褳,揹著下山。
傍晚,努爾哈赤一行馱著鐵礦石回到茨阿拉山城。
第二天,努爾哈赤又馬不停蹄地帶著一夥歹r、在城北門外,依山傍坡,就地為穴,用黃土、石塊、耐火泡砌起一座鍊鐵爐,架起風箱,又鋪設了鑄場,萬塘,然後由幾十名工匠將礦石粉碎,運來在山裡燒好的木炭,就開始生火鍊鐵。
夜晚,爐火熊熊,風箱呼呼,努爾哈赤親自為工匠們敬酒遞飯,他時而同工匠一塊拉風箱,時而搶起鐵錘破砸礦石,時而登上臺階,觀察爐火。
黎明時分,範江鴿看爐底管處流出金紅的鐵水,馬上令守在風箱後的三個工匠加大風力,不一會兒,鐵水慢慢地流進鑄場,變成生鐵。
當天,努爾哈赤設宴慶祝,並贈給範江鵲良馬十匹,紫緞四丈,這樣連續七天,把馱來的鐵礦石全部化為生鐵、熟鐵。
費阿拉山城鍊鐵的訊息不脛而走,此事很快傳到納林布錄的耳中。
這天傍晚納林布靈剛剛吃過晚飯,回到葉赫城中最高的小樓上,躺在軟床上閉目養神。
忽然樓門吱哪被一個女阿哈開啟。
隨之跟著進來自己安插在費阿拉山城的“耳目”。
起初納林布錄還不以為然,但當他發現那當工匠的“耳目”,神色緊張地進來時,料定有不祥之兆。
於是霍地站起,問道:“費阿拉有何訊息?”
那充當“耳目”的工匠,把努爾哈赤親自率領工匠鍊鐵的事一五一十地細講了一遍。
納林布錄聽罷,暗自驚歎道:“這還了得!精兵加上利器,豈不等於努爾哈赤如虎添翼?”
想到這裡,他不寒而慄。
那“耳目”見王子頹喪的樣子,半天不敢開口。
最後還是納林布錄問道:“建州鍊鐵,必須阻止!老工匠,你有何良策?”
老工匠把一把木椅移近軟床坐下。
他神秘地小聲說道:“努爾哈赤與其弟舒爾哈歷來有隙,據我所知。
舒爾哈赤好吃懶做,貪財喜賄,同時心胸狹窄,嫉妒心強,他曾風言,要與努爾哈赤比比高下,另外,費阿拉的產業,有舒爾哈赤的多半。如果見縫加楔,豈不漁翁得利?“
“妙!妙!”
納林布錄聽“耳目”一番陳述。
連聲稱好。
隨之叫阿哈取出黃金十錠,翡翠手鐲兩對,瑪瑙鼻菸壺一副,女人首飾七年,包做一包,差老工匠連夜返回,將禮物送給舒爾哈亦。
老工匠名叫聶赫。
靠他那如簧之舌,得到納林布錄的信任。
古勒山一戰兵敗後,納林布錄就想在費阿拉大營裡安幾個“釘子‘,以便及時探聽訊息。
所以,當努爾哈赤招收各類工匠時,納林布錄就讓聶赫假冒工匠,打入費阿拉山城,住在北門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