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元哦了聲說:“呵呵,沒必要的。基層幹部事多我是知道的。我一到你們縣裡,勢必又要驚動更多的人,我這次來連南林市委的老顧都不知情。算了,李縣長的心意我領了,黃縣這次我就不去了,也沒時間,今天我就回省裡,下次找機會吧。”
李學之懇切地說:“胡廳長,我們難得會您一面,不去黃縣,那我代表黃縣請您吃個晚飯,還請領導賞臉呢。”
魏華也幫腔說:“是啊,胡廳長,李縣長誠心一片,也是黃縣感激您多加關照的一點心意嘛。我們知道您工作忙,既然來了,也就安心休息休息,唐科長,你也來勸勸胡廳長吧,可別讓李縣長遺憾啦!”
唐科長笑著說:“我當然關心老闆的身體健康了,眼瞅著老闆日理萬機勞神費力,也是有勁也使不上。今天我就大膽諫言,只請老闆給黃縣李縣長個面子吧。”
蕭如如也嬌笑著說:“胡廳長,既然大家都這麼熱心,您就留下來吧,回龍山句江水可都捨不得您走呢!”
胡三元愛憐地看了看蕭如如,笑著對李學之說:“既然李縣長盛情難卻,我也就順應民意了。”
就這樣,李學之陪胡三元吃了晚飯,飯後又去卡拉OK廳唱了會歌,最後唐科長提議打麻將,便又回套間打麻將,李學之推辭說不會打,就由魏華、劉明亮和唐科長陪胡三元搓麻將。
蕭如如坐在胡三元旁邊陪著,邊打邊聊,李學之則看三方,湊巧胡廳長和蕭如如聊得開心,一隻麻將牌丟得重了點,幾跳幾滾落下了桌,掉在李學之腳下,李學之彎腰去撿,卻看見胡廳長的胖腳在蕭如如腿上蹭來蹭,不禁暗暗感慨道:難道食色,真是性也?
等胡三元搓累了喊休息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眼瞅著蕭如如忙活著收拾桌椅,李學之等趕緊跟胡三元告辭,胡三元便叫唐科長代為送客。
出得門來,魏華、劉明亮也沒留李學之再坐會,徑直送下了樓,在樓下,魏華悄聲對李學之說:“這回胡廳長答應給黃縣財政追加600萬補貼,翻過年坎就到位,李縣長,這事暫時不宜透露出去,這也算是咱們的秘密武器。”李學之默默點了點頭,跟魏華劉明亮握手告別後,謝絕了用車送,自己打計程車回了家。
回到家,父母和菁菁早已睡了,只有何麗還在客廳等著他,沙發上還放著準備好李學之洗澡用的換洗衣物。
李學之進門歉意地笑著,何麗把換洗衣物塞在他懷裡說:“我知道你去應酬了,快洗洗休息吧。”
李學之洗完進了屋,何麗還沒睡,把李學之那套銀灰色西裝擺出來左右看著,笑著說:“學之,你眼光蠻不錯嘛,這衣服還真配你,換上讓我瞧瞧。”
李學之擦著溼頭髮,說:“現在這麼晚了還看什麼嘛,不也就那樣,我還真不願意穿呢。哦,你得給我四千元!”
何麗一楞說:“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叫你試衣服不肯,找我要錢我也不答應。”
李學之把床上的西裝扒拉到一邊,自顧蓋上被子,說:“這錢是付衣服帳的,小票什麼都在我包裡,明天給你看。這錢啊,是王金龍墊付的。”
何麗撲哧一笑說:“沒錢你顯擺什麼?還叫人墊付,寒磣不寒磣!”說著把西裝整理好掛進衣櫃裡。
李學之唉了一聲說:“那天陪省纖維檢驗所的人喝酒喝醉了,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也沒帶換的,王金龍就做主跟我買了這套,他也不問問我喜不喜歡,買不買得起!”
何麗換上睡衣褲鑽進被子裡,不滿地說:“王金龍買的你叫他掏錢啊!四千元,差不多是你四月工資了,你知道不知道!”
李學之腆著臉說:“老婆,我雖然也心痛,可人家也是份好心嘛,再說了我可是廉潔模範,可不敢收受他人財物是不是!”說著伸手摟住妻子,把鼻子湊在她頭髮上嗅著。
何麗縮在丈夫懷裡,輕輕地說:“學之,你別在黃縣幹了好嗎?不適合你的。”
李學之一楞說:“我看蠻好啊,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不合適我呢?”
何麗說:“你以為我在市裡閒著的啊?我可沒少打聽你們黃縣的事,你是省裡樹廉潔模範幹部,那又怎麼樣?黃縣不少人不還是四處告狀,而且很多人還想把你擠出黃縣,我估計換屆你會選不上縣長的。與其被人攆走,還不如自己走來得瀟灑!”
李學之嘆了口氣說:“我怎麼不知道有人整我呢?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一不爭權二不奪利,工作謹慎塌實,可為什麼我這樣的人還受排擠還被人告黑狀呢?你不覺得裡面不正常嗎?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