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吳新宇和李學之都露出了驚訝地神情。雖然都又一現即消,可也都陷入了沉思。張雲生見吳新宇驚訝不足為奇,可連李學之也不知道,這就說明魏華與他並沒建立什麼要深的感情,便不無得色地看著兩人的反應。辦公室隨即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李學之真的很驚訝,魏華有這麼位高權重的岳父是他從未提及的,也許是不便提及,也許是有意識地隱瞞,可為什麼會透露給張雲生呢?這是令李學之費解的了。
吳新宇也很驚訝,可轉念一想又為李學之今後的處境擔憂起來:聽張雲生的語氣,魏華跟他關係不一般,這樣的訊息居然連李學之都不知道,如果他們真要沆瀣一氣,只怕無學之的立錐之地啊!見李學之臉色並無多大變化,便搖著頭顧做憂慮地說:“既然小魏的岳父是關省長,我估計他在黃縣也待不長久,遲早會進省裡某個部辦委的。指望他在咱這貧窮落後的地方紮根我看是痴心妄想了。”
李學之笑了起來,揶揄地說:“吳書記多慮了不是,說不定張書記有辦法留住人材呢?”
張雲生楞了楞,他不是沒考慮過這事,可他之所以說出來無非是想打擊打擊李學之,讓他明白人人都往他這強勢上靠,何況終究是自己有求於魏華。可人家問到頭上了,只得硬著頭皮死撐:“魏華可親口答應我要在黃縣搞出點名堂來才走的,說句難聽的,人家如果真要往高處走,也就不會下來了,我看他是想在基層幹番事業!”
李學之看著張雲生,話裡有話地說:“我也認為這才是魏華真實地想法。如果只為了當官或是其他,是不會跑到這窮鄉僻野來的。”
吳新宇呵呵笑起來,說:“學之的話有道理,人家魏華要錢有億萬家產,隨便在東星集團任個什麼職務也管得上成百上千的人;要在仕途闖蕩完全可以從起點較高的機關開始,就憑他老丈人的面子在市裡謀份美差應該不難。我還真誤會小魏了。既然學之放人,就讓他去開發辦吧。只是學之你得再挑個秘書了。”
李學之說:“那簡單,政府辦那麼多秘書,我看都可以。”
張雲生端著杯子站起來說:“這事算是定了,兩會的基層代表選舉工作馬上要開始了,事情也多起來,我就告辭了。”
等張雲生出了門,吳新宇的臉還是沉了下來,他捏著根菸在鼻子下嗅著,說:“學之啊,市委組織部的幹部考察組過幾天就要來黃縣了,市委於部長的意思是來次大規模地幹部考察,包括預備幹部。現在形式很不明朗,這兩會提前召開,要提撥的幹部有一大批,不但本縣的人想進步,而且其他縣市的幹部也都覬覦著咱們縣的空缺啊。以前我還想外派個副縣長來,我看現在只能硬保你了,爭取縣長職務搞等額選舉。你呢在這段時間裡也還是要作點團結工作,千萬不能出問題啊。”
李學之笑了笑,沒說話,他的心象灌了鉛一樣格外沉重。
吳新宇終於忍不住還是點燃了手裡的香菸,吸了口,語重心長地說:“我不是說你,為了五萬元演出費差點得罪了市委孫書記的老婆!孫副書記可是管著幹部任免的大權啊!我真為你捏了把冷汗!幸好田局長為人正派,還把從其他縣市收的演出費以演員們的名義捐給了縣圖書館,走地時候田局長還不住地誇你和張前兼毫。為了黃縣人民能有個好縣長,你就按捺點吧啊!”
李學之看著老書記,平靜地說:“我李學之對錢,是見利而不苟得;對做官,是守職而不廢;為人,是處義而不回。我是憑黨性、憑良心為人民百姓辦事,如果真容不得我,做那些不是徒增煩惱嗎?”吳新宇無語了。
魏華和婷婷在房間裡閒聊著聽音樂,等待著關浩然地接見。婷婷很高興,偎依在魏華懷裡說:“我爸肯定會同意的,他很看好你咧。”魏華摸著她的頭髮,幸福地說:“哦,你爸爸怎麼評價我的呢?”婷婷嘻地笑了起來:“你這傢伙,我爸誇了你幾句好聽的就老纏著我說給你聽,也不害臊。”魏華一本正經地說:“省委領導對我的褒獎可是莫大地榮幸,就憑他這幾句話,頂我多奮鬥三、五年的呢!”婷婷說:“那你就聽我媽的話進省城啊,隨便去哪個單位不比黃縣強啊!”
聽了這話魏華繃不住了,討饒地說:“婷婷,我錯了,千萬別跟你媽一起攛掇我進省城。我是真想在下面多辦點實事!”婷婷有點擔憂,說:“現在真辦實事的人在哪裡都吃不開的,你能行麼?”
魏華故做輕鬆地說:“如果實在不行,我就不幹了,到東星當少老闆去總可以吧。”婷婷抬臉看著他說:“你也別哄我了,我知道你性格倔強,不服輸,你不真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