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和起碼的尊重就滿意了。這本來是李縣長應該得到的歡呼和尊敬。
張前江坐在那裡一個人胡思亂想,猛然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牆上的電子鐘,已經二點十分,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他抓起電話,原來是文化局臧局長打來的,聽口氣蠻急:“我的張大主任,麻煩事來了!”
張前江最怕麻煩事,心裡一緊,問道:“老臧你莫急,慢慢說!”
臧局長說:“市裡來的慰問演出隊給咱提要求了,說是要演出費!”
張前江問:“明明是慰問演出嘛!憑什麼要錢?他們要多少錢?”
臧局長說:“市裡田局長說了,得五萬!說是三十人要這個數不多。”
張前江的頭嗡地下就大了,咬牙切齒地說:“這田局長還真狠得心開口!那馬副縣長是什麼意思?他知道情況嗎?”
臧局長說:“我跟他說了,他叫我找你想辦法!還說錢一定是要給他們演出隊的。”
張前江火了:“我哪裡有錢?這筆帳從那裡出嘛!”
臧局長含糊地說:“我怎麼知道?這不還靠你張大主任想辦法嘛!再說市文化田局長是市委孫副書記的老婆,誰敢不給面子啊!我這就到你辦公室來啊。”說罷就掛了電話。
張前江捏著“嘟嘟”作響的話筒,恨恨地拍了下去!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裡轉圈,心裡暗暗罵那幫演員不是東西:慰問演出隊四天前就到了黃縣,全部安排住在了雲霧山莊,好酒好菜招呼著。按他們演出隊安排是到四個今年防汛重點鄉鎮搞慰問演出,一天一個鄉鎮,今天本是最後一天,完了休息兩天就回市裡去,冷不叮提出這麼個要求,時間只剩下一天半了,總不能人家上車回市再給錢吧?這一時半會兒找那裡搞錢嘛!
門外有人在咚咚地敲門,張前江開啟門,原來是臧局長,老頭都五十五了還死撐著不退,這不麻煩事來了比誰都會丟包袱。
張前江叫他坐,隨手丟了根“紅塔山”給臧老頭,臧老頭看了看牌子,然後放到鼻子下嗅巴嗅巴,才點著,深深吸了口才美滋滋地說:“好煙,好煙!張大主任啊,準備從哪裡找錢去啊!”
張前江嘟囔著說:“我從哪裡找我哪知道?看來還得給李縣長通氣,不管從那裡出款子,都還得他那裡點頭吧?”
臧老頭一聽要跟李學之通氣,連忙說:“別!如果讓他知道一定不會同意!他那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得罪了田局長了沒我的好果子,我還指望市局撥點資金來恢復縣圖書館的館藏呢!”
張前江橫了他一眼說:“那怎麼辦?就算找單位借錢還不得要還的啊!如果你文化局答應還,那我馬上就可以到棉麻呀什麼單位給你借五萬!要不你再找鬱副縣長去!”
臧老頭立馬苦起臉說:“哎喲,張主任,你這不是將我的老軍了麼?我們文化局那個清水衙門哪裡負擔得起嘛!你這可以是政府啊,我不找政府找誰呀?”
張前江哼了一聲說:“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臧老頭嘿嘿一笑說:“那咱高攀不起,你是領導!”
張前江一邊撥鬱副縣長的電話一邊說:“什麼時候你們文化局不在財政口領錢了,到那時咱們才真的一拍兩散!”
撥了幾個號碼都找不著人,張前江氣得再次把話筒拍在了話機上,鄙夷地說:“嘿,有了麻煩跑得比兔子還快!他不願意得罪人,那我更犯不著!”看著臧老頭地說:“臧局長,怎麼著?主意拿定了麼?是通知李縣長還是你們文化局內部消化啊!”
臧老頭憋一口氣把菸屁股吸完,緩緩地說:“我也沒轍,我反正隨時要下的人,還怕麼?那幫演員也真他奶奶的不是玩意兒!只是對不起小李縣長。咱這是給小李縣長上眼藥呢。”
張前江心裡不由一窒,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艱難地說:“說實在的,五萬數字太大了,我沒這權力啊!”手一捏太陽穴心想:這算啥事呀?我一年過手的錢也有四、五十萬,可真要想做點好事咋就不行了呢?
臧老頭追問道:“到底怎麼辦,我還得回人家田局長的話哩!”
張前江無奈地道:“我給李縣長打電話。成與不成在李縣長決定。”說著便撥李學之辦公室電話:“李縣長,我是張前江。有這麼件事情跟你彙報:市裡的慰問演出隊今天跟鬱副縣長提出要五萬元演出費。。。。老鬱我找不到人啊!現在文化局的老臧頭坐我這兒等實信呢!。。。是的,演出隊後天才回市裡。。。。。什麼,加演一場?。。。。。去石橋鄉的團結村啊!。。。。。。 哦,跟學生搞聯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