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學之雖然知道新型手機好,可心裡想的卻是愛民村的事,嘴巴里隨便敷衍著,只盼張前江早點回話。
奧迪車很快就進了市區,幾轉幾轉到了家裝飾得比較豪華的飯店門前,車剛停穩,一個穿制服的服務員連忙跑過來拉開車門,很禮貌地請客人下車。在王金龍的帶領下,穿過幾近滿坐的大廳,上了二樓的包間。
包間裡只坐了五個人,王金龍進去後連忙把市供銷聯社的鄭主任(其實是副職)介紹給李學之認識,這鄭主任主抓纖維檢驗,跟省棉麻總公司纖維檢驗所的人很熟絡,看來也是王金龍搬的救兵吧。
李學之跟他們寒暄了幾句,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王金龍的手機響了,接了一聽原來是張前江打來的,李學之接過手機,感覺有些話當著外人不好說,便告了個罪出了包間。
李學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問:“張主任,我本是要親自去愛民村的,可有急事去省城,你把情況說說。”
張前江語氣倒不很急促,說:“李縣長,你在誰的電話啊?還是市裡的號碼,村裡有電話的人家真少,這不到村口打了公用電話。情況我瞭解了一下,主要是景支書覺得上繳專案太多,而且不符合縣裡的檔案精神,上半年愛民村可以說是基本完成了任務,可沒想到下半年的任務又增加了不少,而且糧食補貼款老是撥不下來,他們村可是全額完成了糧食上繳,還超出了不少。景支書是意見很明確,那就是糧食補貼款要發放到農民手裡做為抵扣上繳,多餘的上繳任務決不負擔,而且他還說鄉政府不公平,見他們村能積極完成任務就隨意加大加重負擔,要求獲得與其他村平等地對待。現在愛民村委會的幹部和群眾都還聚集在村委會村部的,馬副縣長和河堰鄉的黨委書記鄉長等主要幹部都在做調解工作。雖然暫時不能取得實質進展,可群眾情緒基本穩定下了。”
李學之這才感覺塌實點,說:“事情是這樣就好辦了,愛民村一直是完成各上繳項稅收任務最好的行政村,景支書也是個很得民心的好乾部,我們政府當然要大力支援這樣的好典型。至於強加在愛民村頭上的額外負擔,一定要免去!儘量讓農民群眾滿意!你等會叫馬副縣長、河堰的書記和鄉長都跟我來個電話,就打這個號碼。”
張前江語氣有點遲疑,說:“李縣長,聽說是你免了景支書的職務啊?”
李學之說:“是的,我是這樣認為的,一個黨員,村支書怎麼能擅自帶領農民群眾跟政府搞對抗呢?有委屈有冤情也要按途徑反映嘛。雖然說景支書是個有能力得民心的好村幹部,可他本身的行為就犯了錯誤,我覺得應該在處理這事時免掉他的職務是正確的。”
張前江說:“那好,我把你的意思轉達給馬副縣長他們,不過你還是儘量趕回來,我怕掌握不好,真會出什麼意外呢!”
李學之嘆了口氣說:“我何嘗不想盡快妥善地解決呀,可偏偏棉麻公司又出了點急事,張書記點名叫我去處理。好了,就這樣吧。多辛苦你了!”
回到包間,桌上已經擺上了十幾道各式冷盤熱炒,劍南春酒也斟滿了酒杯,只等李學之上桌了。
酒桌上的氣氛是熱鬧的,王金龍又是此間老手,那孟副經理和彭站長更是推波助瀾,就連李學之也不得不暗贊他們的手段,不到一小時就喝了三瓶酒,精美菜餚也基本掃蕩一光,市社的鄭主任在酒足飯飽紅光滿面的同時也拍了胸脯,作了保證:“李縣長、王經理,你們就放心好了,省棉麻公司管檢驗的老孫是我鐵哥們,我去了他會給面子的,何況還有年輕有為的李縣長出面,老王就不必說了,走到哪裡都有好朋友,這事一定會圓滿完成的!”
原以為吃了飯就該去省城了,可沒想鄭主任還要搞會休閒活動,幾人一合計就上了酒樓四樓的卡拉OK廳,八人一起又定了個大包房唱歌,李學之算是服了這群人了,連說話都喘吁吁,偏還拿起話筒就不歇氣,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哥呀妹呀什麼歌都會唱!李學之悄悄跟王金龍說:“看這鄭主任只怕還要吼上一陣,我就回趟家,都半月沒見老父老母了,我去一小時,你等我啊!”王金龍當然是滿口答應。
出了酒店上了車,李學之把車窗放下,冷冷的風著實讓他精神一振,清醒了不少。車一會就轉到了中院的家屬樓,李學之下了車,招呼著司機一起上了樓,那司機從後車廂搬出一箱貢梨,也不顧李學之的阻攔,說是給老人的一點意思。
李父李母見兒子回家了當然高興,菁菁更是開心得不得了,在醫院呆了一星期,在家又悶了四天了,粘在李學之身上就不下地了。李學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