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好事,而且你到林業局,雖然是副局長,可黨組書記讓你兼了,實則是享受正局長一級待遇。”
餘大力雖然人憨厚老實,可也不是傻子,悶聲道:“易書記,我在石橋幹了三屆鄉長了,我曉得我的農民幹部,沒什麼文化理論水平也不高,提又提不上,曾經因為老婆身體原因給組織提過幾次想進城,可都用石橋需要的原因拒絕了,當時你就是組織部長,應該很清楚嘛。其實縣委為什麼一定要動我,我清楚得很,無非就是有了個實驗基地,有人想來摘桃子!如果說實驗基地走上了正軌,要我走我屁都不放個,可現在的情況我哪裡能走呢?想來的人我都知道是哪幾個,也清楚那幾個人是什麼鳥,所以我不想走!”
易立宏說:“老餘,莫發牢騷,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嘛。不瞞你說,張書記曉得你家的情況,為了讓你安心進城,還特意提出給你解決一個大問題!你最頭疼的問題!你小兒子不是一直在鄉里保險站當臨時工嗎?張書記準備把他安排進縣城管大隊,前提是你進城!”
這下算是點中了餘大力的死穴。餘大力這人在小兒子眼裡是最窩囊的鄉長了,連兒子的不能解決工作,卻不說是他自己太沒出息,都二十五、六了連物件都找不到,成天在家跟老爺子拍桌子瞪眼睛,而餘大力老婆也怪老公沒本事,提又提不了,進城也沒希望。
這麼優惠的條件不由得餘大力不動心,可又實在是捨不得石橋,真在猶豫當口,易立宏威嚴地說:“老餘啊,不是組織不照顧你,如果你本人提出進城,一切就按張書記安排的辦,如果還是思想不通,那我也做到仁至意盡,你是組織的人,就應該服從組織安排!”只得違心到組織部提出進城要求。而張書記確實說話算話,小兒子已經到城管隊上班去了,他則專心等待組織部的一紙調令。
李學之見到餘大力,顧不上客套寒暄,連忙問:“餘鄉長,怎麼突然想進城了呢?實驗基地怎麼辦啊?”
餘大力心虛地說:“李縣長,我在石橋已經整整當了三屆鄉長,其實早就想進城了的,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報告。這次新的縣委領導終於滿足了我的願望,非常感激啊!組織上馬上就會調來新的鄉長,應該都比我水平高,實驗基地交給他們,我還是放心的。”
李學之問:“老餘,鐵了心要走啊?”
餘大力點點頭,沒說話,可怎麼也掩飾不了眼中的寂落。
李學之失望地說:“老餘啊,你今年四十八歲了吧,幹了一輩子基層工作,是該歇歇了。老張呢?他還在基地?”
一提到老張,餘大力的臉騰地火辣辣直髮燙,說:“我剛才從基地過來,老張還在那裡。”
李學之說:“聽說老張春節都沒回去,我也是來給他拜年的。小馬,你去基地把老張接來,說我專程來給他拜年請他吃晚飯。”小馬答應著出了門。李學之嘆息著說:“老張真不容易啊!”
餘大力再也坐不住了,說:“李縣長,我去食堂叫炊事員好好準備幾個菜,你坐會啊!”說話起身就走,逃也似地出去了。
李學之默默地望著門外陰沉的天,一時心亂如麻:老餘走得真不是時候啊。想來石橋當鄉長的只怕多如牛毛了,現在沒幾個鄉鎮財政情況好的,想來的人只怕都是衝著實驗基地有幾個錢,真正能想民於實的人少之又少啊!縣委定的兩個人,都是平時表現一般、毫無建樹之人,還有人事局人選王連山,這都不符合用人制度的,難道真是有錢權交易買賣官帽之事?要真是那樣,張雲生肯定會不擇手段地強制任命,猜測是否正確,就看下次的書記會了。
正在胡亂思索,小馬接著老張回來了。李學之快步迎出去,替老張開了車門,真摯地說:“老哥哥,學之來給你拜年了!小馬,你把東西提出來給張主任。”
老張哈哈直笑連說不敢,兩人進了辦公室,老張欣喜地說:“老弟,恭喜你榮升縣長啊。很多人揣測你會落選,可我對你非常有信心,象你這樣正直無私的幹部上不去,可就是共產黨的悲哀了。”
李學之說:“老哥哥,我們都對黨和國家充滿信心,龍生九子各不一樣,何況中國十二多億人口,五千萬黨員呢?肯定會良莠不齊了,正常現象嘛。倒是老哥哥這樣心繫農村農民的知識分子、科研人員稀罕得很啊!為了石橋的百姓,你可是春節都沒回去,我跟你一比,差得多了。”
老張搖搖頭說:“老弟啊,你可別妄自菲薄,我在石橋也呆了一段時間了,人雖老可眼睛還亮,這鄉政府裡大小幹部七、八十人,除了老餘等幾個外,就沒什麼人安心本職工作了,想的就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