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你帶個路,我可是找不到喲。”劉明亮也不吭聲,只是加快了腳步,魏華跟著他走了怕有十來分鐘,前面一個裝飾漂亮的小門樓上霓虹燈一閃一閃地映出四個字“明月茶莊”。
服務員小姐領著他們倆進了一個清雅的小包間,大概十平米大小,裡面簡單卻不失風雅,兩人對面坐下,劉明亮對服務員小姐說:“來壺烏龍,請播放琵琶曲漢宮秋月。”說完又點燃一支菸,凝視著嫋嫋青煙出神。
魏華一聽他要播放《漢宮秋月》,知道他心情沮喪,緩緩說:“此曲採用的原為“乙字調”(A宮),由孫裕德傳譜。原來沉其昌《瀛州古調》絲竹文曲合奏用“正宮調(G宮)。琵琶仍用乙字調絃法,降低大二度定弦,既保持了旋律的抒情委婉,抒發了古代宮女細膩深遠的哀怨苦悶之情。又在中段運用了配器之長,各聲部互相發揮,相得益彰,給人以追求與嚮往之激動。最後所有樂器均以整段慢板演奏,表現出中天皓月漸漸西沉,大地歸於寂靜的情景。”
劉明亮只聽得眼睛一亮,似乎忘記了心事,說:“魏秘書,看不出你還懂古典音樂啊?而且把這曲《漢宮秋月》理會得如此清澈透底,比我這強附風雅的俗人高出很多呀!”
魏華微微一笑,心想這點東西還得歸功於女友婷婷呀,聰惠的婷婷多愁善感,慼慼切切的古典哀婉之曲是她心中最愛,兩人一起的時候不但聽著,而且婷婷還不厭其煩地說明曲目的來歷及所含之意。而這曲《漢宮秋月》只不過是她喜愛的眾多古曲之一罷了。說:“劉局長也莫誇我,我這點東西全是女朋友灌輸的,但對博大精深的中國古典音樂卻是無比崇敬,只可惜難得皮毛。”劉明亮點點頭,很有同感地說:“魏秘書所言極是呀!我也只是喜歡聽而已,也曾經引經據典地想研究研究,只可惜俗事纏身,難得有清靜之心呀!終究是個愛好者而難窺門徑啊!”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有點知音的感覺。此時茶小姐奉上沏好的茶水,魏華舉杯說:“君子之交淡如水,與爾之誼有如茶。請!”劉明亮似乎不解其意,但也喝了這杯茶。
魏華說:“我跟了李縣長時間很短,但感觸很深,我想說說,劉局長願意聽嗎?”
劉明亮說:“洗耳恭聽。”
魏華說:“說實在的,在來黃縣前就聽說過李學之很多傳聞,讓人聽了有點不真實。如今的商品社會還有這樣固執清白的人?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也有高、大、全的嫌疑?為什麼呢,古人云‘天下無不可殺之吏’,此話細想還是有點牽強,但要象人們說的那樣,這李學之豈不是讓古人之語成了笑話?於是我刻意安排,到黃縣做了他的秘書。經過我對他是觀察,我馬上就知道李縣長不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他從來沒在人們面前講大話空話,他眼裡除了群眾再沒其他,他情願在偏僻的小店跟淳樸的農民喝酒也不在所謂交際場上跟人稱兄道弟。窺一斑而知全豹,我從點滴細小的地方就能感觸到他憂民為民的思想。知他者為他心憂,不知他者謂他有所求呀!我現在很崇敬李縣長,當然我也知道劉局長也是很尊敬他的了。至於為什麼跟張雲生等人熟絡那是因為我大哥曾經有恩於他老張家,我只不過是沾了我大哥的光呀!呵呵!!”
劉明亮默默聽了魏華的話,說:“魏秘書,你真是有大智慧的人,在這麼短時間裡就把李現在瞭解得非常清楚了。我跟你一樣崇敬李縣長,撇開其他的不說,就拿我自己來說,把我從一個股長提拔成副局長、局長,要按其他人的做法我應該孝敬李縣長十萬二十萬,應該唯他馬首是瞻,要為他做牛做馬!可我在他眼裡跟其他人一樣,只是一個應該為工作兢兢業業的黨員幹部而不是他私人的親信,我也能嚴格約束自己,大方面不想讓自己出問題,小方面也不想讓人家說李縣長提拔的幹部不行!可我卻總也做不到他那種境界,因為我還是有私心雜念呀我。。。。。。”說著很痛苦地把兩隻手插進頭髮抱住了頭!
魏華說:“你們財政局借款給楊宏的事情是不是被他們用來要挾你?”劉明亮點了點頭,心裡說這些事情那裡能瞞過你們。魏華又說:“知不知道我剛來的時候還想把李縣長拉下水呢?”劉明亮立即抬頭望著魏華,彷彿眼前坐了個陌生人!魏華說:“我家有的是錢,而我哥哥在南林也算是個黑白兩道吃得開的人物。我第一天去李縣長那裡報到,帶了點高檔菸酒做禮物,他沒收,而且滿眼的鄙夷。一但自己百發百中的手段在他面前無功而返,這讓我很惱怒!我就暗下決心要拉他下水,恰巧張雲生為我接風,席間談及此事,他們那夥小人更是推波助瀾,估計也是老早就看李縣長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