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所,我閒著沒事就翻他們的口供,其中有人提到南海市有人公開走私紅油,你知道吧?”
丁超臉sè一僵,說道:“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了。”
“這是誰在做的?”孟慧挑了挑下巴,擺出一個你知我知的表情,“我們的錢市長在裡面插有一手吧?”
丁超點了點頭,卻不說話,等著孟慧的下文。
“我們都知道,為錢市長辦這事的人,正是失蹤人員中那個叫苟濟信的,算是近幾年從外地闖到南海市來的一條強龍,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因為引起本地地頭蛇的反擊而被人沉到海里去了?而我們錢市長的公子算是被殃及的池魚。”
丁超滿臉嚴肅的說道:“我們有過這種假設,但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如果相關的線索關係到一條大魚,那麼被隱瞞就是必然的。而我現在就發現了!”孟慧將一份口供筆錄的復件放到丁超面前,示意他看看。
丁超仔細的翻看了一下,上面記錄的是前段時間抓的一名走私犯的口述,提及在去年的四月初進行的一次走私活動。
孟慧在一旁解釋道:“口供上提到一件事情,說他們的船在三月三十號從rì本運了一船的汽車到南海市,四月一號進行過一次大清洗,全船上下都掃的乾乾淨淨。原因是走私的汽車突然自燃了,將一個貨倉都燒燬。你不覺著奇怪嗎?
我專門去看守所問過那個傢伙,他說他們的船曾經路過十里灘附近。”
“你覺著是他們乾的?”丁超一看那船隻所屬的公司,就知道孟慧為什麼如此肯定,他不得不小心的說道,“可這只是你的猜測。”
“我希望能搜查這家船運公司。”孟慧提出自己的條件。
口供記錄上面赫然寫著‘大通船運’的名字,丁超不由得多掂量幾下,“郭通的公司,這就是你所說的外地來的強龍和本地地頭蛇的衝突?”
這下輪著孟慧點頭,卻不說話了。
丁超深吟一聲,覺著難辦,“郭通這個混蛋在省裡都有關係,市裡面願意保他的也不在少數,萬一搞錯了,我恐怕都要被調職啊!沒有實際的證據,可不大好辦啊!市局現在是黃局長在代理,他也不會擔這個干係的。”
“那就直接捅給我們的市長大人嘛!就看他肯不肯為自己兒子報仇了。”孟慧出主意道。
“你這倒是唯恐天下不亂,早就想好這一點了吧。這可真是給了我一個燙手的山芋啊!”
“說的好像我在害你似的?能下狠手一次幹掉二三十號人的,這南海市也就那個老惡棍有這個膽,你說還有誰能幹這樣的事?”
面對孟慧的反問,丁超笑了起來,低聲說道:“我也不瞞你,我當初也懷疑是郭通乾的。”
“那你捅不捅?”孟慧問道。
丁超點點頭,說道:“我不捅,別人將要捅我了,這事還是讓錢市長做決斷吧。誰也別叫,你現在就跟我去一趟市zhèng ;fǔ。”
孟慧聽了心中暗暗竊喜,事情都在朝預想的方向前進。
到了市zhèng ;fǔ,兩人以彙報工作的名義見到了錢建國,這位市長大人已經沒有半年多前的志得意滿了,眼圈發黑,眼皮耷拉著,眼袋又腫。又大,面板灰暗,沒有絲毫光澤。
連帶著市長秘書也是一副垂頭耷耳的模樣。
“錢市長,這次來是就半年前的330案向你做個彙報,我們最近有個重要發現。”哪怕是頭蔫老虎,丁超也不敢怠慢,屁股只在沙發上做半邊,抬頭挺胸,一臉的認真。
錢建國聲音有些沙啞,他這半年不知道聽了多少這樣的彙報了,兒子的失蹤將他徹底的打垮了下去,現在他連家都不能回,為了躲老婆,他只能住市招待所。
“說吧,我在聽。”
丁超嘚吧嘚吧的將孟慧的發現和猜測慢慢的講了出來,這其中也加入了丁超自己的一些看法。
錢建國的眼神一點點的亮了起來,這是他這半年聽的最靠譜的一次報告,在丁超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確認,殺他兒子的兇手必定和郭通有關係。
他太瞭解郭通這樣的混蛋了,肆無忌憚,橫行霸道,好勇鬥狠,氣焰囂張,苟濟信得罪了他,所以被報復,這是完全可信的事情。
“可憐我的兒啊,一定是黑燈瞎火的,被他們牽連啦!”錢建國自己靠腦補,都已經將整件事情給想的清清楚楚,郭通也許沒膽量殺他兒子,但流氓地痞打發了xìng,才不管你是誰呢?
這麼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