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送禮,老主席說要防止敵人的糖衣炮彈,你們就別忙活了,這次招工肯定沒你的戲了,他指了指董秀芬。“下次油田招工,只要還是我負責,肯定也不招你!”
“為什麼呢?”董秀芬問。
“因為油田不招女工。”李叔叔忙解釋。
“可是我們瞭解到你們這次招工找了女工呀!”左小菊氣憤地說。
那位姓李的叔叔一愣,“老李,我跟她說!”姓陳的叔叔搶過話頭:“是招女工了,你想想,人家父親是幹什麼的,是革委會的,是造反派。難道不招革委會成員的子女,還招被管制人的子女?”
“我父親已經被解放了,不被管制了!”董秀芬爭辯道。
“被管制不被管制,我比你清楚!”那陳叔叔冷笑道。
“陳叔,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聽董秀芬說,您是她爸從老家農村**來的,又陪養您學文化,又給你提成科長,您就大手一張,把董秀芬給招了工吧?”左小菊也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聽了這句話,陳叔叔的臉紅了一下,但他隨後大聲說道:“我是他爸從農村**來的?
我是****來,我是他培養學文化的?我是**培養我學的文化,我是憑自己本事當的科長,哪是他提拔的,他要不壓制我,我早當處長了,瞧人家許副部長的小舅子,比我還晚兩年進城,人家怎麼就文革前當了處長,我才是個科長,比人家早兩年參加工作,比人家低好幾級,別說,越說我越來氣”
左小菊覺察,董秀芬自從油田招工沒招成後,本來就不愛說話的她,更不愛說話了,常常獨自坐在屋裡暗自流淚,或一個人跑到村邊的田埂上,孤身鶴立,望著落日的夕陽,凝目遠望,直望到落日西沉,紅暈染藍,才默默迴轉。
她怎麼一次招工不成便受如此打擊?左小菊為了解開董秀芬的心結,變常開導她:“這次招工不成,可以等下次,你看,咱村知青被招工和回北京的還不到一半人,急什麼,只要咱們不幹缺德事,老天終究要幫襯咱的,咱該出工就出工,該吃飯吃飯,風水輪流轉,你爸一重新工作,你的招工不是很容易就能解決嗎?”
“可是我爸解放快一年了,還沒安排工”董秀芬憂愁地說。
“中國現在多少個老幹部都沒工作,有的仍關在牛棚馬廄裡,你爸比他們強多了”
“他不工作,難道我就不能被招工?”
“趕巧了,碰到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下次恐怕不會再碰上這樣忘恩負義的人吧。即使油田招工還是他,咱就不去他那,中國這麼多招工單位,總能碰上幾個好心招工的人吧,只要咱們在村裡好好幹,踏踏實實的,我相信,早晚你定會被工廠或別的單位招工的,別急,屈原不是有句話嗎,叫: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咱們不斷摸索,肯定能找到出去之路的”左小菊的一席話,說的董秀芬心裡開朗了些。
單丁一這幾天心裡也有些亂。聽說招工的事,看到村裡的知青有去財貿的,有去油田的,他的心便如海邊的浪花,一撞到岸,便騰空了。他這幾天,也不出工了,沒事便往大隊部和公社跑,為此不怎麼會抽菸的他賣部買了幾盒煙,去大隊部和去公社時,先抽出一兩棵煙遞給人家,然後自己再叼上一支,邊抽邊聊,顯得自然隨便。
去大隊部,他主要找大隊革委會主任李牧和大隊書記李建文,閒扯瞎聊之後,最終話題肯定要落在最近有沒有招工話題上,當聽到還沒有招工訊息後,他便再聊幾句無關的話後,便離開了。
去公社,他去的地方時收發室和吳秘書辦公室,談話方式和大隊一樣,也是先遞上一支菸,然後閒扯,但談話往往很短,很快便進入主題,問最近是否有招工的訊息,當聽到還沒有時,他便告辭一句後,馬上離開。
功夫不負苦心人,一個多月後,他終於有了收穫,在又一次遞過煙後,吳秘書開口便說:“丁一啊,最近縣機械廠要招學徒工,咱們公社招倆知青,你如果願意去,我和你們大隊說一下,這次指標就給你!”
單丁一聽的心花怒放,千恩萬謝地對吳秘書又點頭又哈腰的。從公社出來後,他到了大隊部,大隊革委會主任李目一見他,也立刻笑臉相迎:“丁一呀,你這次狗日的也走運了,縣機械廠招學徒工,公社吳秘書和大隊商量,讓推薦個會文藝的,我想到你,便說我村單丁一,會唱歌會跳舞,在村裡還搞過宣傳隊,推薦他吧?吳秘書同意了,過兩天你去趟縣機械廠,到那報到一下,檢查一下身體,沒甚事,就到那上班”
“這麼急?”單丁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