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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徐鳳霞心裡罵道:這個混球東西,死哪去了,怎麼幾天都不見?!現在財貿招售貨員,正式關鍵時候,知青一個個眼睛急的都青了,有找大隊幹部的,有招公社幹部的,插隊知青頭一批招工,要不抓住這個機會,下次招工還不知驢年馬月呢,甚至一輩子不招工也說不定。許加添去哪了呢?兩人遇這事要商量,可是火燒眉毛時,他卻不在。

前幾天,李雙馬找到許加添,一見面說:“夥計,咱們出去玩兩天咋樣?”

許加添立刻明白雙馬的意思,猶豫一下說:“玩倒是行,只是兜裡沒甚錢。”

“沒甚拿我的。”李雙馬拍拍口袋。

二人坐上長途車,往北走,走了三四十里,在一個高高的山坡上下了車。“這是哪呀?”許加添問。

“這是忻口。”

“這是忻口?”許加添聽村裡老鄉講過,日本人進山西時,在忻口打了個打大仗,於是他便站在路邊望去,只見公路的西邊緊貼山,公路的東邊也是山,只是兩山間有一條山澗,山澗裡有一條一二百米寬的河,河在公路東面的下邊,公路的西邊山體被筆直地削下,形成一道崖壁,公路便在這崖壁下,山和山之間約四五百米寬,崖壁下隔不遠便有一個好似窯洞的洞口,砌著方塊大石頭,只是這些窯洞的洞口比老鄉家窯洞的洞口要大許多,約摸有半丈高,一丈寬,有的有村木門窗,有的已沒有。用磚石把原有門窗的地方砌死,不遠處一個,,不遠處一個,十好幾個,連綿一里多地。

“這是什麼窯洞,怎麼砌這啊?”許加添問。

“這是閻錫山駐兵的窯洞,你看這個窯洞挺大的吧,裡面深著呢,一個窯洞裡住好多人,聽說住一二百人呢,打忻口大戰時,士兵就在這窯洞裡休息。”

“你怎麼知道的?”

“來。”李雙馬掏出兜裡一疊雪白的捲菸紙,放地上點燃,然後對著坡下河流的地方磕了三個頭。

“你給誰磕啊?”許加添問。

“我爸。”李雙馬神色黯淡。

“你爸?”

“對,我爸,我爸原來是閻錫山手下的一個團長,打忻口戰時,閻錫山把自己大部分不對都調回來了,因為忻口是太遠,北邊唯一可守的關口,為保太原,閻錫山豁了老本,可是忻口口子太大,小日本武器比咱們精良,打仗也拼命。

蔣介石派了中央軍來,他們的武器也很精良,可是打仗蔣介石的中央軍讓閻錫山的部隊打前陣,他們倒成了督軍了,誰後退就用衝鋒槍打死誰,一個團開上去,千數人一上午就打沒了,我父親就在那仗沒的,連屍首都沒找到。

閻錫山損兵折將,十來萬部隊,打掉一半,快要堅守不住時,娘子關又被小日本抄了後路,讓人家闖過來了。閻錫山沒辦法,為保住自己剩下的不多老本,只得從忻口撤退”

“真慘啊,夠悲壯的!”許加添感嘆道,隨即轉念一想,來這裡僅僅是憑弔李雙馬的父親嗎?他不說玩來嗎?便問:“你說來這玩,玩什麼啊?”

李雙馬指指西邊連綿不斷的山坡說:“聽人說,打忻口大戰時,就是大戰的末尾,閻錫山有三車兵餉,也就是三汽車大洋,從山裡往這拉時,被日本炮給炸翻了,大洋散落一地,日本兵的炮火不斷炸,炸起的土幾尺厚,把大洋都埋底下了。

大仗結束後,就不斷有人來找這三車丟失的大洋,可是都沒找到,今天天還早,我們去找找大洋吧?”

“真能有這好事?”許加添興奮起來。

找了半天,轉了幾里地的山坡,一個大洋也沒找到,只找到了一些步槍機槍長了鏽的子彈殼,許加添捧著這一大堆彈殼說:“也算沒白來,這子彈殼也是銅,夠一斤多了,能賣點錢。”

不一會兒,太陽西落,二人從山西又回到路邊。“這時候還有公共汽車麼?”許加添看著漸暗的暮色問。

“坐公共汽車幹甚,咱們還沒玩呢。”

“在哪玩啊,這荒山野嶺的?”許加添知道李雙馬說的玩指的是賭錢,不禁問道。

“最近,村裡查的太緊,咱們只能來這玩了。記住,我一踩你腳,你就說去拉屎,在咱們開始撿子彈殼的地方等我,我打三峽手電光,你便找我,聽準了。”許加添點點頭。

他們來到路邊曾住過抗日將士們的窯洞,雙馬來到一個有門窗的窯洞口,使勁咳嗽了兩聲,便聽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塊堵住窗戶的大石頭被搬開,窯洞的深處有一根蠟燭的亮光一閃一閃的在跳動,門裡邊一個聲音問:“是雙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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