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如果咱把這事鬧下來,瞧他回不回**,肯定他回**比咱們都麻利,咱那請願書都簽上名,沒簽名的到時候不讓他回。”趙亮一撇嘴說。
“狗日的膽小吧,我個子雖小,膽子大,什麼事都不怕。何況咱們要求回**,也沒犯什麼錯吧,咱從哪來的,再回去,就等於回家啊!”楊樹林說。
“你就等著回**吧!”趙亮說。
“唉——哥們跟你說,即使這事鬧成了,你們都回了**,我也回不去了。為什麼呢,**沒人了,我媽都跟我來這兒了,連**的房都沒了,我現在是個徹頭徹尾的山西人了。”楊樹林表情有些暗淡地說。
“也是,**沒人,住那啊,投靠誰去啊。算了,像你這樣的,如果去地區請願,你願意去就去,不願去就算了。”趙亮有些失望。
“你把哥們瞧扁了吧,哥們回不去,你們能回去啊,多回一個是一個吧,別都留山西啊。”
“那麼說,如果去地區請願,你去?”趙亮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光去,我把苟石柱也給你拉來,一塊去!”
“他能去,不可能吧?”
“瞧我這三寸不爛之舌能不能說動那煤黑子!”……
“石柱,忙呢?”楊樹林直接到煤窯找到苟石柱。
“來來,屋裡坐!”苟石柱正在指揮工人往汽車上裝煤,見楊樹林,忙把他讓進煤窯邊的小屋裡。
“夠忙的啊,掙得不少吧?”楊樹林問。
“哥們發了。”苟石柱低聲笑著說。“你用錢不,用錢從我這拿些?”苟石柱便給楊樹林遞過一支菸說。
“你只管自己發財,不管其他知青了?”楊樹林問。
“我能管自己就行了,我還能管其他知青,我也沒有那麼大本事啊,即使我有那麼大本事,其他知青也不讓我管啊,你說是不是?”苟石柱深深吸了口煙,又大大地吐出濃濃的煙霧說。
“我說,石柱,你這鑽進煤窯裡,不關心國家大事啊?”
“什麼大事,四人幫早就被**了,是不是又有什麼大事了?”苟石柱探過頭問。
“事沒那麼大,就是忻縣工作了的知青,想調回**,寫請願信,到縣大院**請願,你鑽煤窯這兒,一點都沒聽說。”
“我好像前些日子聽二妞說知青都到縣委大院坐著去了,說是要求回**,也沒說太清楚,我是自己不想回**頂我父親的,和他們的事不沾邊,所以也沒細打聽。”
“趙亮找我了,說是還準備到地區公署去請願,讓我和你也去?”
“扯他的狗屁蛋吧,我又不要求回**,我不和他們一起去請願,我還在這兒挖煤呢,哪有那多閒工夫。何況我一看趙亮眼就暈,不愛和他多說話。”
“你可別這麼說,人家趙亮現在能挑頭,說明也挺有膽量的,何況幹這事,都不是為他自個,我就同意。如果去地區請願,我也去!”楊樹林說。
“你跟著起什麼哄啊,你也回不了**,我看你是多餘。”
“話不能這麼說,人家先烈為**拋頭顱灑熱血,為什麼,為中國人民的解放啊,你為了咱知青大部分人能回**,就捨不得點時間?”
“甭扣大帽子,我就覺得和這事搭不上邊。”
“那你說,劉炳坤的上邊嗎,陳魯平帶著孩子回**了,現在又上了研究生,你說他這個忻縣小鐵廠的爐前工,和老婆的身份地位越來越懸殊,還老隔這麼千里地,他能不心焦地想調回**,我就是為了他,我也願意去區裡請願一趟。”楊樹林說。
“真的,哈,炳坤夠慘的,我見他話也沒以前多了,對調也沒對調成,得,為了他能調回**到那天,我和你一塊去區裡請願去!”苟石柱把茶杯在桌上一墩說道……
趙亮自從知青代表在他家開會後,他自然也成了知青代表,和王大力一起負責鋼鐵廠知青回**的事。
王大力由於愛人和孩子都在忻縣,想調回**沒有趙亮迫切,所以像知青開會,發幾份通報情況的說明信件,都不顯得十分積極。有兩次知青代表開會因為電大學習和熱風爐出現工作上的異常狀況,也沒有到會。
鋼廠知青的事自然主要落在趙亮身上。趙亮是越幹越起勁,彷彿是鋼廠幾百知青的指揮官,走到哪裡**知青都熱情相待,無論當車間副主任的知青,當技術員的知青,當工長或當班長的知青。
不論男知青,女知青,長的漂亮的知青,或滿臉疙瘩像堆了一臉蒼蠅屎的知青,都是笑臉相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