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有個閃失,絆一下,或摔個跟頭,別後面的人踩踏,小則輕傷,重了就有生命危險。即使不受傷,被抓起來關牢房裡,她一個女人又怎麼能受其罰,受其罪,孩子樂樂該怎麼辦……
別回不了**,先落個反**罪或被踩死或踩成殘疾!想到此,歐陽秋渾身冰涼,忙攤開信紙給張蘭寫了一封信,說自己得了心臟病,很嚴重,十日內就要開刀換心臟,換心臟讓家屬簽字,而且上了手術檯後不知能不能活著下手術檯,他想上手術檯前再看一眼女兒樂樂。寫完,趕快騎上車趕到郵局。
張蘭正在閒著如果去地區請願,帶不帶上女兒樂樂時,突然接到歐陽秋的信。她以為這是一封普通問平安的書信,平靜地開啟。
可是當她看完信後,立刻驚詫的瞪目結舌,暗道媽呀,怎麼自己的愛人突然得了這麼嚴重的病?
心臟病,還要換心,換誰的心啊,聽說換男人的心長好後仍舊是男人樣,換女人的心長好後行為舉止就要換成女人樣,換上好人心,長好後爭著做好事,如果換老婆那種兇漢的心,長好後會經常打老婆。
但願供給他心的人是個男人又是個好人吧,張蘭默默禱告。帶上樂樂,登上火車,轉眼回到**,張蘭不敢妄自揣測,急忙趕到婆家,問婆婆:“媽,歐陽秋住哪醫院了?”
婆婆好大詫異地看了兒媳一會兒,才說:“你剛從山西回來,怎麼就長個烏鴉嘴,秋兒好好的,昨天我還見他,他可能上班去了?”
“上班去了,他寫信告訴我他犯了心臟病,要換心臟……”
“換心臟,換什麼心臟,換豬心狗心呀?”
“換人心!”
“蘭子,你別信他,我聽他嘀咕好像擔心你們娘倆,說什麼請願怕踩到,可能哄你們回來呢。”
“明說讓我回來便是了,何必耍這麼個心眼?”
“嗨,姓歐陽的心眼都多,他爸心眼就多!”婆婆說。
張蘭還是放不下心,總是覺得見到歐陽秋才能放下心,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嗎。向婆婆問清歐陽秋的工作地點,把女兒交給婆婆,便獨自一人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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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歐陽秋,自打信發出去後他盼星星盼月亮盼老婆和女兒來京,正在上班還琢磨這事時,聽辦公室門外喊:“歐陽秋!”
歐陽秋一聽是喊自己,聲音似張蘭,邊忙走將出屋,一見果然是張蘭,但只見張蘭一人,便問:“你回來了,怎麼你一人?”
“樂樂放媽那兒了。”張蘭見丈夫無事,便也寬下了心。“你急急忙忙喊我回京做什麼?”
“我怕你們在那邊出事!”歐陽秋說。
“能出甚事?”張蘭不屑地說。“怕擠著,踩著,被人抓走……”
“沒什麼事,知青沒幹犯法事,你喊我回來,直接喊我回來就是了,又說換心臟什麼的,嚇得我這兩夜都沒睡好覺。”張蘭埋怨道。
“我怕明說讓你回,你顧及知青面子不回怎辦,所以我略施小計,就將你誑回了。”……
劉炳坤的父親被火速送到醫院,躺在病床上,眼閉著,嘴張著,平躺著,一動不動。
劉炳坤用手背試了一下父親的鼻息,好似連呼吸都沒有了。
“怎麼沒氣了,不會吧!”劉炳坤真的為自己和父親的頂嘴後悔了,又不知,僅僅頂了幾句嘴,父親都怒積**中,憋在心臟,得了個心肌梗塞,就要嗚呼哀哉,見馬克思了。
這麼一個老軍人,打過日本人,打過蔣匪兵,身上捱過八槍六眼的老戰士,多少次戰爭都沒打死的老勇士,怎麼經受不住兒子的幾句頂嘴呢?
劉炳坤想了想,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血脈是相承的,不自覺地雙眼已經滲出淚。醫生忙碌著,又給輸氧,又打針,又壓**,又電擊,忙活了一通,突然聽到父親“啊”了一聲,一下睜開雙眼。
“爸,您活了?”劉炳坤又哭又笑問。
“怎麼,你盼**死啊!”劉炳坤的父親一下坐起說。
“您先躺下,您先躺下別激動!”醫生忙扶劉炳坤父親躺下。
“我怎麼在醫院啊?”劉炳坤的父親見四周都是穿白大褂的醫生問。
“您差點完了,見馬克思列寧去了,幸虧我們及時把您送醫院,醫生才把您搶救過來。”劉炳坤敘說經過。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老頭子忙要欠身和醫生握手,近前的一個醫生忙伸過手和他握,並扶他仍舊躺好。
“解放前,打仗時,我死過去好幾次,都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