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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有樹林一人進墳裡了,怎麼我也被傳染了呢?”苟石柱也清醒了點,甕聲甕氣地問。

“你拿人家死人的菸袋鍋了,人家死人還不纏住你。”楊樹林說道。

“他死了,還不知道死了多少年,怎麼會有傳染病呢?”

“不是,不是,肯定是讓鬼纏上了,醫生給我檢查不出什麼具體的病,才說是傳染病,我估計就是讓鬼纏上了,炳坤,你回去馬上給那死人燒點紙吧,讓他放了我們哥倆。”楊樹林繼續說。

苟石柱和楊樹林在醫院一住就住了十天,幸虧醫院搶救及時,才沒要了他們的小命。化驗結果出來了,說他倆得的是霍亂,醫院的醫生奇怪地問,“霍亂病在忻縣地區已經三四十年沒人得了,只有日本侵略中國的時候這裡流行過霍亂,死了不少人。怎麼現在又流行了呢?幸虧這霍亂菌病毒性褪減了,不然你們的命都難保。你們在哪染上的這個病?”

楊樹林不想說,可是苟石柱話已說出:“就在我們廠子北邊一個墳窟窿裡。”

醫生便和縣防疫站的人馬上到那棵松樹下的墳窟窿邊,用手電筒向裡照照,發現棺材裡好多白色灰漿,防疫站的邊說:“肯定是了,裡面有好多白灰,一定是四幾年鬧霍亂時死的人,棺裡撒了好多白灰消毒,幸虧這次沒傳開,趕快把洞填上!”

苟石柱出院回了村裡,又準備他蓋房的事,楊樹林回到住處。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天氣冷,楊樹林懶得去廁所,推開一條門縫,掏出傢伙就往外尿。還沒尿完,聽見一陣腳步聲走進,忙喊:“先別過來,我尿呢!”

“我尿我怕甚,我都六十多歲了,什麼沒見過,楊樹林往哪屋啊?”

楊樹林忙縮回傢伙問:“誰找楊樹林?”

“他媽!”

楊樹林正要罵,猛然覺得這女人聲音耳熟,真像自己老媽的聲音,忙開門看,一見,果然見老媽背個大包裹和兩個女人相跟著站在門前。“媽,是您啊,您不說過一個月再來麼?”

“我在你姐那呆不下去了,你姐夫天天在我耳邊墨跡,說一個兒一個女,當孃的怎麼老在閨女這住,你也該到兒子那住幾年了。養兒防老,又不是養女防老。墨跡的我心煩得不行,只得提前來了。”

“她們是誰,怎麼和您一塊兒?”楊樹林指指和母親一起進屋的一位三十來歲的婦女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她們是你姐夫介紹來的,你姐夫不是四川農村的嗎,這幾年她們那片鬧旱災,鬧饑荒,餓得沒東西吃,可能還餓死了人。老鄉沒法,要反不讓要,除外做工政府也不讓,餓得沒法,只得出來嫁人。你姐這支援大三線支的,在四川嫁了個當地人,還把他那塊的姑娘讓我捎你這,給你做媳婦。”

楊樹林開始也沒細聽,後聽到給自己做媳婦,不禁笑道:“這兩個,哪個給我做媳婦,一個歲數太大了,一個歲數又太小了。”

“你胡說什麼,這是倆,一個娘一個閨女。”母親連忙說。

“那是讓當孃的嫁我,還是讓當閨女的嫁我?”

“別瞎說,當孃的是送閨女來了,閨女如果嫁了,她還回四川呢。”

“媽,咱們北京的家就這麼沒了?”楊樹林問。

“可不是,你爸又早沒了,你姐技校畢業後,六五年支援大三線,去四川兵工廠,加了個家在當地的同事,你又來山西插隊,又分這鋼鐵廠了,我在北京又沒工作,沒生活來源,我不去四川你姐那去哪啊?”

“可是北京咱還有一間平房呢?”楊樹林文。

“一間平房又沒人住,我去四川一呆呆了幾年,人家房管局寫信我要房的租金,我想你姐夫要,你姐夫說北京又沒人住,退了它吧。我一想也是,每月不住人也要交五毛錢,一年就六塊,這六七年頁好幾十塊錢呢,我就讓你姐去北京出差的機會,把房退了。本想這事和你商量一下,你姐去北京前給你寫過一封信,但始終沒收到你回信,也就這樣了。”

“北京沒家了!”楊樹林喃喃自語。

“北京早沒家了,自打你插隊後第二年,我去你姐那,北京就算沒家了,北京沒家,咱在這兒安個家,你瞧我給你帶來這閨女咋樣?”楊樹林母親指指仍站在屋當地上的兩個女人。

“你們坐,你們坐!”楊樹林讓那兩個女人坐下,自己坐在母親身邊,正好和她們對面,於是觀察了一下。母女倆都長的挺黑,還挺瘦,個子不高,只有一米五幾。母親年紀不太大,但臉上已出現了淺淺的皺紋,讓人感覺有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閨女剪了個齊耳短髮,濃黑厚厚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