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抓到鬥樣木盆裡,在水裡來回涮。“這就是淘金?”許加添問。
“是,這就是淘金。”同事的哥哥說。
許加添向一個淘金的婦女買了個淺淺的鬥樣的木盆子,挽起褲口,把河裡的沙舀到木盆子中,在水中來回涮,木盆半傾,沙被涮起,隨水流出。涮乾淨了,只剩幾粒黑黑的石子。“怎麼沒金呢?”許加添湊過去問河中淘金的婦女。
那女人笑笑:“剛淘就想淘到金,金能那麼好淘,我們一天到晚的淘,一月也只能淘個三五克。”
“那麼少?”許加添有些失望。
“河中間多些,水也深,我們一般都不去。”那女人說。
許加添心想:你不去,我去!於是把褲口往上挽了挽,到河中央去淘,果然沒淘多一會兒,他便淘到了大米粒那樣的一顆小金粒,估計也有一克,他便又使力淘了起來。第二天回忻縣,請了幾天假,找個附近老鄉借宿幾天,天天到河裡淘金。
老家住在河東,他每天要到河西,河上沒橋,河裡有桌面般大的石頭十來塊,隔一米多一塊,人過河剛好能踩石而過,鞋不沾水。許加添天天從石上過,早上從河東踩著這大石到河西,下午從河西又踩著這大石到河東。
有一天他想:這些大石底下肯定沙中進不少,因為長年沒人淘,但只是想了一下,也並沒付諸行動。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見五六個說著南方口音的青年人,在一個五十來歲老漢的帶領下,專扳河邊的石頭看,許加添心說:淘金,淘金,你光扳大石看,不淘沙,哪能得金。那幾個人來到過河的大石旁,那五十來歲的老漢從大石上從河東走到河西,又從河西走到河東,從石上還往水中石根上看。終了,他招呼那五六個人,搬開和東面的三塊大石,沒想那三塊大石下,竟光燦燦地壓著好多金片片,都有五分,二分硬幣大。這五六個人立刻下水,把水中的金片撈起裝兜,然後風一樣的走了。
搬石頭時,還有過河的十來個當地老鄉觀看,見這些人走了,一人才悟過勁來,喊:“金子!”忙跳下水摸,其餘人見他下水,也都爭先恐後下水,摸來摸去也有一兩人摸到兩三個金片,掂掂,哪個也有十來克,再摸便沒有了,眾人便想到那沒翻過的剩餘的十來塊大石,齊心合力都翻轉過來,卻一個金片也沒摸到。後趕過來的許加添後悔,當時自己為甚沒在大石下摸摸呢,自己也往這兒想了啊!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後來你怎麼調到金礦呢?”王大力問。
“唉,別提了,騙了人家二百多塊錢,也給人家辦不成調動,沒錢還人家,只好自己和人家對換了。自己就來了金礦,人家調回忻縣供銷社了,每天晚上都能摟老婆睡覺了,咱就苦了。”
“你不是喜歡淘金嗎,在金礦剛好能淘金啊?”王大力又問。
“淘什麼金啊,金礦分開掘和採金兩個工作,我分在開掘。”
“什麼是開掘?”
“就是勘探這的山底下金礦,先把岩石打洞,十米也好,八米也好,一百米深也好,必須打到礦脈上為止,打洞炸岩石工作的就叫開拓,哪時候見到含金的礦脈了,就不用你幹了,採金的來幹了。
所以我雖說在金礦幹活,連金子邊也沾不上,這工作倒比供銷社工作工資高,和你們差不多,連防塵補助四五十塊。可是路遠不能常回家,見不到老婆和夢瓊,心裡想啊。掙錢雖然多些,還了賭債也沒剩多少。聽說這兒有個財神廟,也叫蟒仙廟,便來這拜拜,求它幫我發點財,轉轉運。”
“你老賭錢,運氣難轉。”王大力說。
“你可別胡說,我虔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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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堵鐵口
“你想徐風霞和夢瓊?”
“想,怎麼不想呢。(像徐風霞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孩子,那孩子多可愛,兩歲多了,一見我就喊爸,撲你懷裡撒嬌,心裡真放不下她。”
“徐風霞就不想了?”
“想是想啊,可是她太正經,太古板了,沒什麼趣味。”
“你怎麼這麼說呢,徐風霞為你做出多大犧牲,為你勒緊腰帶還賭債,為你養活你的孩子。”
“你說什麼呢,怎麼說為我養活我的孩子?”許加添感到有些意外。
“瞞誰呢,咱村知青有幾個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王大力笑了笑說。
“可別說出去,哎,對了,你怎麼老說徐風霞好啊,時不時你看上她了?”許加添冒出這麼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