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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裡就找你了,還能讓你有時間去找金虎銀虎的。”說的張燕臉上泛了紅。

張燕最怕人向她同時提起金虎和銀虎的名字,她承認,她先是嫁的銀虎,銀虎死後,她又嫁給金虎。

一個女人嫁兩個男人,也不是什麼醜事,尤其改革開放了,社會進步了,結婚離婚早已不像老年間人們看得那麼重了。插隊青年和當地頭一個男人結婚,為調回北京和北京的另一個男人結婚,和先前那男人離婚的比比皆是,這也沒什麼可丟人現眼的,一個平常時人們認為的醜事,只要乾的人多了,則大家便認為其不是醜事了。法不責眾,情不責眾嘛。

張燕怕的不是嫁了兩個男人,她怕的是在銀虎癱瘓時,他不能盡丈夫的責任時,張燕同時和金虎有了關係。為了維持這個家,她同時有了兩個丈夫,一個明的,一個暗的,她認為這才是讓社會所恥笑的,她為自己這種行為感到羞恥。在村裡,她都是低頭走路,都不敢對視別人的目光,更不敢談及這方面的話語,像一個犯了重罪的人揹著沉重的枷鎖,用頭髮掩蓋額頭刺下犯罪的金印。

銀虎死後,她的心才釋然,好像枷鎖取掉,額頭的金印字跡已淡,她的臉上才出現一個女人應有的笑容。

張燕以後來北京,這埋在心底的醜事不會再被人提及,沒想到左小蓮一句玩笑話,又提到了。左小菊見張燕臉現紅暈,知她不好意思,為妹妹嘴無遮攔的玩笑表示歉意,於是,忙把話鋒一轉道:“張燕,咱們先不從感情上說,單說你要在北京生活,你一個人沒有正式單位,誰分你住房啊,不分住房,你就要買,買房要好多錢,你多少年才能掙出買房的錢,等你掙出買房錢了,買了房,你也人老珠黃了,到時候嫁誰啊,倒不如趁現在人還不老,嫁一個有房的,你和你的兒女也就不用再住地下室,你也不用那麼沒白天黑夜玩命的幹了。”

“沒人看得上我。”張燕好似貶低自己又好像推辭地說道。

最近,張燕老想起金虎,不知為什麼,金虎的影子在自己閒暇時幾次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這個樸實的農民,有些邋遢又不太愛乾淨的農民,鬢角已有些發白,老愛抽鍋小蘭花煙吐著燻人煙霧的男人。

為什麼老出現自己腦海中呢,他遠沒有銀虎漂亮英俊,可是銀虎的影子為什麼一次也沒在自己腦海中出現呢,甚至不看相片,她連銀虎長的什麼樣都回憶不清了。她的孩子李靈管銀虎叫爸,李河也管銀虎叫爸,她的一兒一女管金虎都叫大伯,銀虎死後,她與金虎扯了結婚證,讓兩個孩子改口管金虎叫爸,兒子李河很順利地改了口,管金虎叫起爸來,可是女兒李靈只管金虎叫了幾天爸,又不自覺地改了回去,仍管金虎叫大伯,每當女兒管金虎叫大伯時,張燕心裡便一顫,不知為什麼,總有一種心口被堵的感覺。

這個已和自己離了婚這麼老實巴交的農民,怎麼招惹的自己這麼想他呢,不光她想,孩子也想他,在放寒假時,張燕讓別人替自己看了幾天小鋪,帶著一雙兒女,回了村。

一到忻縣,一種親切感立刻湧上心頭。張燕回北京沒再嫁,她心裡感覺,自己只要沒再嫁,自己便還是忻縣的媳婦,自己還是個忻縣人。回了村,見了公婆和金虎,張燕沒感到和以前有什麼區別,公公婆婆待自己仍然很親,金虎待自己還如婆姨一般,只是覺得婆姨出門走了一趟,時間長一點而已。

晚上和金虎躺一塊,又聞到了那熟悉的小蘭花煙味。張燕也覺得金虎沒變,只是自己和他離開了段時間。張燕問:“金虎,你咋在家養了那麼多牛?”

“養幾頭牛,給李靈和李河掙些學費。”

“你想我麼?”張燕突然問。

“二十年了,咋不想呢?”金虎將張燕攏到身前。

從忻縣回來後,張燕就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幹,在北京買下房,把金虎也弄到北京,一家人團團圓圓在北京過日子。女兒李靈今年夏天考取了北京工業大學,薛玉昌的一個兒子也考進北京工業大學,和李靈還在一個系,一個班。

無巧不成書,事情就這麼奇,當李靈從大學回來訴說在班上碰見薛叔叔的兒子薛晉京時,張燕都感到奇巧無比。女兒上大學前,要回忻縣老家大伯和爺爺奶奶,沒想到她未回去,金虎卻來北京了,說從沒來過北京,來北京順便給李靈送些學費。

進了屋,解開腰帶,他從褲腰裡面一個口袋中掏出一疊子錢,厚厚的對摺一疊。張燕一看,那麼多,足有萬把塊,便問:“你哪來那麼多錢?”

“我養牛掙得啊,現在咱院裡我養了十來頭牛,我還要擴大生產!”金虎臉上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