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之內準可明白!”
癲和尚赧然說道:“對了,老衲怎忘了,三天之內,只要他一來,他究竟是‘白骨教’人抑或是那夏侯嵐,當也可明白了!”說話間梆柝響動,更鼓鼓出了二更。
只聽大門響動,隨聽莫子京話聲響起:“來,來,來,替我扛到大廳石階上來!”
癲和尚忙道:“莫施主回來了,姑娘幸勿言及適才事,免得多羅嗦,老衲生平最怕人知道老衲的事來!”董婉若微頷螓首,剛應了一聲,莫子京已然行進廳來。
癲和尚道:“莫施主回來了,怎麼這麼久?”
莫子京道:“這兩口棺木是現做的,我候在那兒要他們即刻趕工,所以回來晚了……”說著招呼了外面把兩口棺木抬了進來。那兩口棺木果然是現做的,一大一小,漆才幹沒多久,是該做個大的,要不然像莫子京那魁偉的身材如何躺得進去?
又談了幾句之後,癲和尚道:“那紙條上寫的是三天之內,在這三天之內,那殘兇隨時會來,老衲以為二位還是早躲進去為妙!”
莫子京未答話,董婉若卻站了起來,道:“董婉若遵命!”走向那較小的一具棺木,躺了進去。莫子京那裡滿面悲憤,拿起棺材蓋便要蓋。
癲和尚忙伸手一攔,道:“莫施主,且慢,先請在兩頭弄兩個洞好通氣。”還是癲和尚心細,莫子京老臉一紅,好不窘迫,忙伸手指在棺材兩頭插了兩個洞。此老功力,果然驚人,那麼厚實的棺木,在他那一根食指之下竟然像塊豆腐,一插便透,看得侯山風為之咋舌。
兩口棺木兩頭各插了幾個洞之後,莫子京才躺在那口較大的棺木中,由侯山風與癲和尚合力抬著兩塊棺材藍蓋了上去,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沒有第五個人知道。如今,一切妥當,只等那兇手到來了。
癲和尚盤坐在數十口棺木之前,敲起木魚,誦起經來,那木魚聲及誦經聲,在這夜靜時分聽來份外刺耳。這偌大一座大廳內,擺著數十口棺木,卻只有兩根白燭,氣氛陰森森地,怪怕人的。
侯山風閒著沒事,坐在一旁直望著癲和尚出神。三更,四重,五更,雞啼,這一晚是安然地度過了。那兇手沒來,要來了就稱不得安然度過了。第二天,第二夜,又是日夜平靜,安然渡過。這不足為怪,還有第三天,第三夜!
可是,怪了,真怪了,第三天過去去,第三夜也在曙色透窗,雞啼聲中結束,卻仍未見那兇手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
休說癲和尚與侯山風相對詫異,便是棺材中的莫子京也忍不住了,他敲著棺木叫道:“大和尚,我可以出來一下麼?”
癲和尚如今是不得不讓他出來了,在棺材中躺了兩天三夜,誰受得了,何況那兇手又沒有來。
他跟侯山風交換一瞥之後,忙點頭應道:“莫施主請出來吧!”
話聲方落,那較大的棺蓋掀動,莫子京狼狽地由棺木中爬了出來,搖頭苦笑說道:“這滋味真不好受,我都受不了,何況姑娘?快請她出來吧!”說著,招呼侯山風抬起了那較小棺木的棺材蓋。
這一抬,驚了三個人也楞住了三個人。那倒不是董婉若受不了昏過去了,或有了什么差錯。而是,棺中空空,董婉若不見了。這豈非天下最大的怪事?兩天三夜,大廳中可以說從沒有斷過人就有必要出去,那也是輪班,怎麼董婉若會隔著棺木不見了?
難道說那兇手已經來過了,他是妖魔鬼怪是神仙,來無蹤,去無影,會施搬移法不成?
世上沒有這個說法,便是他是個功力再高的高手,也不可能不掀棺材蓋就擄走人,因為一掀棺材蓋,就勢必被癲和尚與侯山風發覺不可,而事實上,兩天三夜以來,除了癲和尚的木魚聲與誦經聲外別的沒有一絲任何動靜。
再說,這口較小的棺木,一邊沒靠頭,另一邊卻緊挨著莫子京所躺的那口較大棺木,倘有任何動靜,也絕難瞞得了這位一流高手“鐵面煞神”啊。
不可能是不可能,儘管諸多的不可能,而畢竟,董婉若姑娘像輕霧一般地消失了,了無痕跡。再看棺材裡,平放著一張雪白素箋。
莫子京大喝一聲,那麼重的棺材盞應手飛起,砰然一聲摔落大廳一隅,帶得侯山風腿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莫子京俯身拿起那張素箋,一看之下鬚髮暴張,神態怕人,身形劇顫,默然不語。
“阿彌陀佛”癲和尚定過神來,立揚佛號,道:“莫施主請冷靜,讓老衲看看那張素箋!”
莫子京猛一拍手,把素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