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縮在李元軍的身旁,年少的他眼中流過一絲慌張的神色,卻被沙軒看在了眼裡。
沙軒平靜問李元軍:“我應該稱你為叔叔還是大哥呢?”
李元軍瞥了眼沙軒身旁的上官婉,他那張粗曠黑紅的臉上,絡腮鬍子被風吹得凌亂不堪,一雙魚眼睛偏偏又往外凸出了一點,看起來他的臉上就像睡了一條黑金魚。沙軒的問話讓他有些尷尬:“您願意怎樣叫都沒問題,今天我帶小楓來主要給您們賠罪的,酒菜已經準備好了,先到裡面坐吧。”
張大成畢恭畢敬地候在旁邊,不時乾笑兩聲。
幹你哥哥!暗中給老子擺鴻門宴,表面還裝得跟孫子一樣!老子倒要看看你丫的究竟能幹出什麼名堂來!沙軒點了下頭,拉著上官婉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山莊正中有個小廳,大概有十五個平米寬,牆壁面上襯著一層厚厚的木板,進去的正面是一副山水烙畫,再輔以明快的色彩,質感極強,宛如真的一般。廳的頂上放置著一個蓮花狀的吊燈,四周牆角安置著半球狀的玻璃罩,從裡面透出柔和的光線,整個廳中沒有窗,但卻異常明亮。正中有張十分典雅的檀木八仙桌,考究的木椅上放著精緻的坐墊。
李楓並沒有跟進來,李元軍招呼沙軒、上官婉和張大成落桌後,便轉身出門叫人安排酒菜。
沙軒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大成。
張大成心裡突突地跳個不停,乾咳了聲,臉上的肌肉極不自然地把他的嘴往兩邊扯。
廳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了回去,速度很快,扣上的時候又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響聲,不像是風吹過去的。張大成一時不防,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沙軒冰冷地喝道:“坐下!”
張大成擦了把汗:“是,是!”
上官婉轉頭看沙軒的眼神很些無力,他漂亮陌生的臉上冷峻得彷彿天塌下來,他也能一隻手把天撐回去。
危險悄悄地臨近了,不知道沙軒是否聞到了讓人壓抑和窒息的氣葉。他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清澈的眼睛盯在張大成抽動著的臉上:“張大成,你以為出賣了我,他們就會放過你嗎?”
張大成“啪”的一聲從椅子上滑跌到地上,他心慌意亂起來,雙腿跪到了地上,再也顧不了旁邊還坐著一個上官婉,他戰戰兢兢對沙軒哭喪著臉說:“老大,他們抓了我老婆兒子,叫我一定要把您帶到這裡來,其它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上官婉駭然心驚地望著沙軒,衝口叫道:“好哇,沙軒,你個大騙子,原來你也是黑社會的!”
沙軒冷著眼看了看上官婉,轉頭對張大成冷笑:“張大成,枉你活了幾十歲,我問你,對你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張大成驚恐失色地搖了搖頭。
“我告訴你吧,這世界上有比你老婆兒子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的命!”沙軒輕喝一聲,右手落下,震碎了木椅的扶手。
“老大,求求您別殺我,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張大成從地上爬過來抱住沙軒的腿,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沙軒抬腳把張大成踢了個仰八叉,聲音更冷:“今天,即使我不殺你,你也活不出去!”
張大成從地上爬了過來,連磕了三個響頭:“老大,您神通廣大,求您救救我!我給您磕頭,我會給您做牛做馬的!”
上官婉從椅子上突然立了起來,鄙視地看著沙軒,嗔怒道:“沙軒,你果然在騙我,我現在就走!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沙軒沒動,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上官婉衝到門邊,伸手去拉門,卻哪裡拉得開呢。
沙軒看著上官婉使勁拉著毫無反應的門,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屋子就像一個悶罐一樣,換句話說,婉兒,你出去不了!”
上官婉猛地轉過頭,指著沙軒罵了句:“都是你這個壞蛋害了我!”
“住嘴!”
沙軒喝了聲,抬起手“砰”地拍在桌子上,檀木方桌嘩啦啦地碎裂成數塊,跟著垮了下去。
上官婉怔住,沙軒的眼中透出一股威嚴,讓她感到懼意的同時,又覺得十分壓抑。
突然,屋頂上傳進來一個張狂的笑聲——那是李元軍的笑聲!
“沙老大,你沒想到我敢反你吧!這是你在逼我,我如果不先下手,你一定不會放過我和小楓,對吧?我這是明哲保身,無毒不丈夫。我老實告訴你,這屋子的牆,外壁是用鈦合金材料做成的,裡面是木板,中間塞滿了烈性炸彈,只要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