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跟老闆在一起啦,昨天坐了一整天火車,早上剛到二連浩特,現在坐羊車來著,沒電了啊,回見!”朱二乾脆利落說完,掛了電話。
“嘟───嘟───嘟───嘟───嘟───”
龍緋紅抓著電話,盯著老朱,老朱一抖豁,二百五地大叫,“不是我弟拐走大少的!”
龍緋紅兩眼血紅,既不發火,也不再叫,就這麼盯著──
“要不……我給老二打個電話?翠花……老二電話多少來著……”老朱心裡實在發毛,顫顫巍巍抓身邊那人,這一抓,抓著菲傭一對胸脯,“嗷!”一聲,怎麼那麼寸,老朱媳婦正好又來送飯,東北女人血性,當即就撲過來。
“滾!都出去!出去!滾!”龍緋紅狂吼,Agnes久知她脾氣,抓了Cuong就跑。
老朱心疼媳婦,雙手抱起正楸他耳朵的媳婦也跑,跑得慢些,“啪”地只東西就招呼上後腦勺,劈里啪啦,門板都來不及合起,裡面東西一個個飛出來。跑到門外,老朱媳婦跳下地上,老朱還低頭狂撿,他們是在郭傾雲的辦公室打的電話,裡面沒啥可砸的,郭傾雲不好真金白銀那種俗氣擺設,龍緋紅出氣沒東西稱手,只好開了冰箱把裡面的瓶瓶罐罐拿出來砸。
“死老頭子你給我下來!”老朱媳婦揪起老朱耳朵往樓下拽。
“老婆,你喜歡菊花還是黃瓜……”老朱強忍疼痛,老婆至上,地上菊花茶冬瓜汁黃瓜美容水可樂芬達什麼都有,媳婦鬧夠了能喝點解渴。
後面一聲嚎啕,嚇得老朱一兜飲料又掉了,“老婆,先給我老二電話好不好?我打完電話你再罵,老婆,老婆……”
龍緋紅歇嘶底裡哭了場,Agnes等屋裡頭哭聲小了,拿著她手機進去。
“小姐,您擦擦臉,白先生來電話。”Agnes畢竟跟了龍緋紅十好幾年,懂得什麼時候得順著主子,什麼時候得哄著主子,白厚儒來電話,時間說巧不巧,恰如其分。
“您哭解決不了問題,有什麼難處,跟白先生說說麼。”她細聲慢語,一口標標準準的國語,飄進電話裡頭。
“緋紅!什麼人欺負你!你跟我說!我給你出頭!”白厚儒立時跺腳大叫,背景聲兒也轟隆隆地,就聽象是李澤衍的聲音,“小白你動靜小點,現在氣流不穩……”
“白厚儒,你過來……上海行不行……”龍緋紅由Agnes扶著離開屋子,屋裡屋外,連外面樓梯上下都亂得不能下腳“啊……”冷不防一腳踩軟,一聲尖叫。
“緋紅!”白厚儒猛跺一腳,“紅鷹”直升機在空中漂亮翻身,飛上海。
李澤衍被白厚儒拖來,本來這趟是飛南亞,因為天氣不好氣流不穩,機長來請示他“要不在香港停一停,您吃過飯咱們再飛?”就這麼一句,白厚儒想起了龍緋紅。
在這以前,李澤衍對龍緋紅還是欣賞的,不過一趟上海之行,好印象都消失怠盡!
李澤衍不暈機,但直升機翻個身這種特技他還沒福消受,事後機長非常惴惴,李澤衍在機上的洗手間裡呆了很久,從出來、到下機,他臉色鐵青,而且這樣的臉色,在上海呆了一星期都沒緩了過來。
他那副青臉不是病的,是氣的。白厚儒居然背著他,幫龍緋紅做那種事,做就做罷,還做得不乾不淨,頂張哭喪臉求他給擦屁股!
“李哥,您給說句話吧!”白厚儒來求他,教他差點背過氣去,這二傻,居然拍著胸脯跟龍緋紅保證郭傾雲人身安全,還求他發句話,讓外蒙那邊對郭傾雲客氣點,不管啥要求儘可能地滿足了……
“你他媽就是‘賤人’!”
李澤衍一掃斯文,破口大罵。
到第五天頭上,老朱從朱二那兒得了訊息,昨兒一天朱二和郭傾雲坐了一天火車從烏蘭巴托回到了北京,今天他們回上海;中午前後就能到。
精神緊張了那麼多天,龍緋紅松了口氣,在龍通辦公室突然暈過去。
她暈過去,把白厚儒嚇去半條命。白厚儒這幾天吃在龍通,睡在龍通,董事長辦公室裡電話鈴響他拎起來就接,有人送檔案他揮筆就籤,儼然成了龍通二號大管家。幸好李澤衍在,搭了搭龍緋紅的脈,一指掐她人中弄醒她,“給她喝點水,吃點東西。”
“緋紅沒事吧?沒事吧!李哥她沒事兒吧!”白厚儒二百五似地追著李澤衍問。
“有事!”李澤衍不勝其煩,“就你們倆那破事!”
牛叔這幾天也在龍通,叫菲傭來伺候著龍緋紅,然後讓粵菜館的廚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