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認,紅綾的推測,很能夠解釋一些謎團。
黃蟬最先有了反應,她結結巴巴地道∶「秋英┅┅秋英她是潛伏的敵人?不┅┅不┅┅秋英的腦中,有著潛伏的敵人?」
我大聲道∶「未必是敵人,那是一組記憶,屬於另一個人,那另一個人,或者和她有關連,是她的前生,那麼,她就是這個人的轉世,或者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侵入了她的腦部——這兩種情形,都不是很罕有,我都曾經歷過好幾次了!」
黃蟬在理智上很能接受我的解釋,但是在感情上,她顯然難以接受,她不斷搖頭,神情變幻莫測,但都是不相信的神情。
又過了一會,她又問∶「這┅┅是不是說,如果是她 露了秘密,那其實 露秘密的不是她,而是她腦中的那『另一個人』?」
我點頭∶「可以這樣說。」
黃蟬雙手捧住了頭,走到了一角,紅綾有點不明白∶「黃姐姐怎麼啦?」
我道∶「她無法使她的領導接受這個推測。」
十、繪畫傳意
紅綾道∶「其實很簡單——」
她話才一出口,黃蟬已陡然轉過身來,哀求道∶「好妹子,怎麼簡單法?」
紅綾說出來的方法,確然「簡單」之至∶「誰要是不信,只要把秋英帶到它的面前,讓他體驗一下秋英的腦活動情形就成了!」
黃蟬呆了一呆,我也不禁苦笑。第一,秋英如今不知何在。第二,就算照做,黃蟬的上司,也必然認為秋英就是叛徒,哪管你前生後世!
白素吸了一口氣∶「關鍵確然在秋英身上。秋英是鐵大將軍交給組織的,那麼,鐵大將軍應該知道她的來歷,那或許有幫助。」
白素望著我這樣說,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去找鐵大將軍問一問秋英的來歷。
我也對秋英的來歷好奇之至,而且我也知道鐵大將軍的隱居所在,更重要的是,和鐵大將軍敘舊,是很有趣的事,這次相敘,我們更可以有一個久未提起的話題——七叔。我少年時受七叔的影響大,鐵蛋因為我的關係,也認識七叔,七叔對他,當然也有影響。
我最記得七叔最喜歡當著眾人,摸著他滿是瘡疤的光頭,告訴大家∶「這孩子將來的出息可大了,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如他!」
七叔所學極廣,連佔卜星相,也十分精湛,遠近馳名。但當時,鐵蛋連正式的名字也沒有,只是順口被人叫成「鐵蛋」,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流浪孤兒。大家雖知七叔有能耐,但是對於他對鐵蛋的評語,也總是一陣鬨笑,全不當一回事。
可是七叔卻十分正經,還會問∶「鐵蛋,你將來想幹甚麼?」
鐵蛋在那時,就豪氣萬丈,大聲答∶「我要當大將軍!」
當然,鐵蛋的回答,結果是惹來一陣更宏亮的鬨笑聲。而在這時候,基於朋友的義氣,雖然我難以把當時的鐵蛋和大將軍聯絡在一起,但是我還是在眾人的鬨笑聲中,表示對他的支援∶「他會當大將軍,會!」
七叔喟嘆∶「理哥兒說得對,他會當大將軍。唉!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這種少年時的情景,歷歷在目,我敢說,七叔的「預言」,對鐵蛋有很大的影響,所以現在七叔,有了音訊,他一定會大感興趣。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再次去造訪隱居的大將軍,似乎是無可避免的事了。
但是我還是有猶豫∶鐵大將軍已經是跳出紅塵的人了,我去騷擾他,是否恰當?而且,若是因此而暴露了他的所在,難保不引起強權勢力對他的「關注」,那就會徹底破壞了他平靜的生活。
所以我沒有立刻作出決定,而就在這一個遲疑之間,事情有了變化,我不必再去找鐵大將軍了。
後來,若於時日之後,我有和鐵蛋相敘的機會,那時,這個故事的一切,都已真相大白,我和他談起秋英的來歷,方知道當時就算去找他,也沒有用,因為他也不知秋英的來歷。
她是鐵蛋在一次世界巡迥的行程中,在川藏邊界,在路邊發現的一個棄嬰,引起鐵大將軍注意,而把她收留下來的原因是,當時天氣極寒冷,而女嬰得以生存,是由於有許多不同種類的鳥,伏在她的身上,為她保暖。
鐵蛋當時想的是∶這女嬰若不是大有來歷,怎會得到這樣的呵護?
鐵蛋也只是肯定這女嬰「大有來歷」,至於究竟是甚麼來歷,他自然說不上來,所以,當時我幸好沒去,因為去了也是白去。
卻說當時的變化是,黃蟬突然「咦」地一聲∶「神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