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沿著陡峭的樓梯往上走,不知道為什麼,這間公館通往二樓的樓梯非常高,就像塔樓一樣。地板是木製的,踩上去“嘎吱”作響。
二樓比一樓還要陰暗,牆上有壁燈,上面蒙著厚厚的灰塵。朱翊凱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隻手電筒,看見兩人詫異的目光,他說:“在這條街盡頭那家小雜貨鋪買的。”
“我怎麼沒見他買東西啊?”瞿思齊小聲嘀咕。
“我好像也沒看見。”白小舟也小聲嘀咕。
“他不會是有個機器貓的百寶袋吧?”
“喂,我都聽到了。”朱翊凱瞥了二人一眼,“快點兒跟上,我們時間不多。”
走廊盡頭就是當年的書房,這扇門也不知多久沒有開過了,門把都已經生了鏽。朱翊凱試了試用念力開啟,最後還是放棄了,一腳踹開了門。
血腥味更加濃烈了,白小舟看見滿屋子的書和血光。一個穿紅衣服的少女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右手拿著刀,左手腕上有一道口子,血珠子順著她的手指滴落。
女孩站了起來,緩緩轉過頭,她長著一張清純可愛的臉,面板白得像雪,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風將她的長髮捲起,她的臉上浮現出妖異的笑容,細嫩的脖子忽然裂開一條口子,像有人拿著刀緩緩劃過,鮮血如泉水般湧出,將她的紅色裙子染成極深的黑色。
“小舟。”朱翊凱按住她的肩,她驀然醒轉。再看時書房一片破敗,只有幾本零零散散的書散落在地。桌椅還在,只不過那隻紅木椅子只剩下三隻椅腿了。
“結構圖上說,密道在這扇書架後。”瞿思齊用力去推,書架忽然快速移到一旁,他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朱翊凱!”他怒氣衝衝地吼道,“你今天是真的想找碴兒吧?”
“密道在哪兒?”朱翊凱指著他身後說,他回過頭去,看到一堵牆,瞿思齊上前敲了敲,聲音很密實,裡面沒有密道。
“難道我們又被耍了?”瞿思齊展開結構圖,“這張圖是假的?”
“古時候的工匠給高門大院建屋子,會將一張佈滿密道的圖紙交給主人,讓主人參考,看哪些密道能留下,哪些用不著。等主人選定之後,工匠會再畫一張圖紙,這張才是最後的定稿。想必你手上拿的這張,只是初稿。”朱翊凱笑道,“我家的老宅就是這麼修建的。”
“你知道怎麼不早說?”瞿思齊額頭上暴起青筋,正要發作,身後忽然傳來白小舟的聲音:“你們快來看,這裡有東西。”
木桌抽屜裡靜靜地躺著一隻懷錶,款式非常老舊,磨損也很嚴重,但很乾淨,沒有多少灰塵。白小舟撿起來開啟,指標還在走動,表蓋貼了一張照片。
她頭皮一陣發麻,照片裡,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和一具白森森的骷髏依偎在一起,女孩笑得很甜、很美,嘴角有兩個漂亮的酒窩,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
這個女孩,不就是她剛進書房時,幻覺中的那個女孩嗎?
“這男人是誰?李嘉陵?”瞿思齊說。
白小舟愣了一下,再看時照片上哪裡有什麼骷髏,女孩依偎著的是個書生氣十足的男人,三十來歲,戴著一副眼鏡。
“這會不會是李娜娜?”
“都已經近百年了,屋子幾次易主,就算有,也不該在這麼醒目的地方。”朱翊凱說,“這是那些變態留下的線索。既然是玩遊戲,自然要有線索才好玩。”
“這麼說來,說不定這真是李娜娜的東西。”瞿思齊看了看窗外,“天色越來越暗,夜裡這鬼屋實在不安全,對面有個小旅館,不如我們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過來。”
這個時候三人才覺得飢腸轆轆,腹如擂鼓,的確需要休息一下了。出了鬼屋,白小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某扇窗戶裡忽然有一抹紅色一閃而過。
對面的小旅館果然不愧一個“小”字,一個房間只有十平方米,剛剛放得下一張床。瞿思齊和朱翊凱這次沒敢要求睡一間房,只好開了三間。然後叫了三碗炸醬麵,朱翊凱嫌髒,沒怎麼吃,白小舟和瞿思齊倒是吃得不亦樂乎,朱翊凱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慨大談地溝油,兩人充耳不聞。直到兩大碗下肚,瞿思齊連朱翊凱那碗都吃完了,他才拍了拍凱子的肩:“什麼地溝油,你口味也太輕了,有次我看了個腦漿迸裂的屍體,出來照樣吃了豆腐腦。”
朱翊凱淡定地說:“你敢一邊看那屍體一邊吃嗎?”
瞿思齊比他還要淡定:“沒試過,下次可以試試。”
白小舟翻了個白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