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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一般盤旋,然後深入泥土之中。陳冬梅不小心被樹根絆了一下,摔進了河裡,她在河中掙扎呼救,求陳春花救她。陳春花脫掉外套,就在下水救人的一剎那,她忽然想到,如果陳冬梅死了,她不是就可以頂替她上大學了嗎?她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因為算是遠房堂姊妹,長得也有些像,陳冬梅父親早就過世了,只有一個年紀很大的母親,只要她拿著她的身份證和錄取通知書,冒名頂替實在太簡單了。

就是這猶豫的幾分鐘,斷送了一個年輕女孩的性命,陳冬梅沉進了河中,連屍體也沒能浮上來,所有人都認為她失蹤了。她體弱多病的母親沒能經受得起打擊,很快病故。陳春花藉著幫忙處理喪事,拿走了陳冬梅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冒名頂替上了大學。畢業後她一直留在城裡工作,嫁了個有錢的丈夫,再也沒有回過那座村莊。

雖然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但她再也擺脫不掉陳冬梅了,每天夜裡,她都會夢到那一天,夢到陳冬梅從河面上一點一點沉下去。她總是會看到她渾身浮腫地從天空中伸出頭來,惡狠狠地瞪著她,說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會來讓她付出代價。

她的人生,就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

“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陳春花哭道,“可是我女兒沒錯啊,求求你們,救救她吧!我願意去自首。”

龍初夏和司馬凡提互望一眼,從法律上來說,見死不救不能算有罪,何況那已經是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有辦法嗎?”司馬凡提壓低聲音問。

“也不是沒有辦法。”龍初夏說,“陳阿姨,你們那個村莊叫什麼名字?”

“燈塔村。”

燈塔村雖然離市區很近,但山路難行,一直很窮。司馬凡提的破金盃車派上了用場,在崎嶇的山路上開了好幾個小時。到達村口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那條小河和那棵高大的黃桷樹,河水清澈,樹高參天,天氣雖然轉冷,還是有小孩在河裡游泳。

“你打算怎麼做?”司馬凡提問。

“希希脖子上的瘡是怨氣所致,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到陳冬梅的屍體焚化,化解了怨氣,一切就結束了。”

“就這麼簡單?”

“誰說簡單,要找到屍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龍初夏將煙在樹幹上摁熄,“先去村子裡問問吧!如果陳冬梅當年所住的房子還在,那一切就簡單了。”

兩人向村民打聽,意外的是村民很快就指出了陳冬梅家之所在。那可以說是一座危房,房子搖搖欲墜,門板都合不攏,也沒有上鎖,估計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偷。

龍初夏推開門,門裡有一股木頭腐爛的味道。兩人開始尋找陳冬梅用過的東西,裡裡外外找了個遍,才從櫃子裡找出兩件年輕女人穿的衣服,很舊很破了,收在抽屜裡,用塑膠袋子裝著,倒沒怎麼髒。

天色漸晚,兩人拿著這兩件衣服回到村口邊,游泳的小孩都被抓回家吃飯去了,正好方便行事。

黃桷樹有幾條根深入到了水下,龍初夏將衣服搭在樹根上,嘴裡唸唸有詞,從懷中掏出兩張黃符,沒有點火,黃符竟然自己燒了起來。她將黃符扔在衣服上,衣服溼噠噠的,竟然像淋了汽油一般熊熊燃燒。

“不到十五分鐘,屍體就會浮起來。”龍初夏話還沒說完,火卻一下子熄滅了。司馬凡提奇道:“這是什麼意思?”

龍初夏呆了幾秒:“這不可能啊,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河裡根本沒有陳冬梅的屍體。”

“你們在幹什麼?”手電筒的光照射在兩人的臉上。兩人回頭,看見一箇中年男人迎面而來,司馬凡提拿出警察證自我介紹,騙他說在查案。中年男人很熱情,說自己是燈塔村的村長,請二人到家裡吃個便飯。

飯桌上司馬凡提問起陳冬梅,村長喝得滿臉通紅,說:“你說冬梅啊,七八年前去城裡打工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什麼?七八年前?”龍初夏驚道,“她不是十六七年前就死了嗎?”

“十六七年啊,那個時候冬梅是死過一次,不過她命大,掉河裡之後飄到了下游,被人救了,因為得了什麼肺炎,過了倆月才回來。可憐啊,她媽媽以為她死了,自己把自己給哭死了。陳冬梅估計是被肺炎燒壞了腦子,整天木木呆呆的,一個人生活了好些年,也不肯嫁人。我家和她沾親帶故,我們也挺照顧她的。有次我家忙得騰不出人來,就讓她幫忙進城裡去買些生活必需品,她也不知道在城裡看到了什麼,回來了之後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