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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舟捂住自己的嘴,後退了兩步,胃裡一陣翻騰,差點兒吐出來,原來,這雙手真的不是她的,而是她從那個姓夏的少年身上搶來的。
是搶來的!
衛天磊還在舞蹈,將剛才的程式又重複了一次,少年的左手也開始斷裂脫落,劇烈的疼痛過後,少年渾身都是冷汗,彷彿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面如金紙,幾乎虛脫。奇怪的是,他的雙手並沒有一滴血流出,斷裂處的面板反而開始瘋長,將斷裂處包裹起來,剎那癒合了傷口。
水缸裡的女孩又伸出了左手,兩隻手扶著水缸邊沿,竟站了起來。她赤身裸體,手腕上的紅線也在開始漸漸消退,目光呆滯,彷彿陷入了失神的狀態中。
麒麟燈搖晃了一陣,衛天磊做完了最後一個動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臉色比少年好不了多少,白修謹忙過去扶他坐下:“師傅,您沒事吧?”
衛天磊搖了搖頭,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更加深邃:“小舟沒事了,抱她出來吧,彆著了涼。”
少年強撐著坐了起來,看著自己光禿禿的雙手發呆,眼圈泛紅,眸中有晶瑩的東西閃動,彷彿隨時都會流下淚來。那眼神看得白小舟鼻子發酸,他不過才十幾歲,就成了殘廢,他心裡的悲苦和絕望,她無法想象。
而這些悲苦和絕望,本來應該屬於她。
衛天磊歉疚地看著他,沉默良久,嘆息道:“將來,讓小舟伺候你吧。”
白小舟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外公在說什麼?
少年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他繼續說:“等小舟長大了,讓她嫁給你,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吧。唉,你的手給了她,她也應該補償你。”
有一瞬間白小舟以為外公老糊塗了,他怎麼能隨便做這樣的承諾?因為這種原因在一起,不成為一對怨偶才怪呢。
少年的目光還是茫然無措,木然地點了點頭。
白小舟深吸了口氣,後退幾步貼在牆壁上,才勉強沒有摔倒。記得劉明軒——也就是外公衛天磊,曾在離開之時對她說過,如果他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請她原諒。
原來,他說的就是這個嗎?
一陣眩暈襲來,她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晃動,她抬起頭,在一片朦朧之中,那盞麒麟燈的如豆燈火彷彿被無限地放大,她看到火焰中出現了一張臉,一張略微稚嫩,卻很熟悉的臉。
“現在你知道了吧?你本來應該在五歲那年失去雙手,從那之後,你就應該生活在自卑和無望之中,你沒有機會進大學,更沒有機會拿起手術刀。這十幾年的幸福時光,都是你偷來的……是你從我哥哥手中偷來的。”
一切的幻覺都開始消退,幽靜的山林,林中的小屋,父親白修謹、外公衛天磊,都如同煙霧一縷,消散無蹤,眼前只有一個少年,幾個穿白大褂的人,以及一屋子的手術器械。
“夏……夏兮?”她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她記得十分清楚,幾個月前,研究所的成員到精神病院解決一樁案子,病院裡變異病毒肆虐,她遇到了一個少年,那個少年是其中的關鍵人物,正因為有他,他們才能活著從病院裡出來。可是後來他不是死在槍戰中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等等,他說哥哥?
“難道你是當年那個弟弟?”
“沒錯。”夏兮依然是那副天真無邪的笑容,“衛先生的醫術果然出神入化,治好了我從胎裡帶來的病症。”
白小舟動了動,身體像灌滿了鉛,一動也不能動,她臉色驟變:“你對我做了什麼?”
“也沒有什麼,當年你從我哥哥那裡搶去的東西,我要你悉數還回來而已。”夏兮笑眯眯的,好看的臉洋溢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興奮。
白小舟腦中轟的一聲炸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怒道:“難道那座精神病院裡的病毒與你有關?”
“要說有關嘛,的確是有些關係。”夏兮漫不經心地說,“這種病毒是當年我父親為了治好哥哥的手而研發的,可惜失敗了,還不小心洩漏了出去,僅此而已。”
白小舟怒不可遏,那種病毒造成了許多人死亡,到了他的口中,竟然只是“僅此而已”。這人到底是有多殘忍涼薄,當時在病院裡他是那麼地善良天真,原來他的演技已經可以問鼎奧斯卡了。
“既然你想要回這雙手,為什麼現在才動手?”白小舟只想著拖延時間,胡亂問道,夏兮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誰說我現在才動手?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