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道眉毛斜斜飛出,便如兩條青龍翱翔在雲霄之中,就算不言不動,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凜然氣勢。
聽了一會,他微微的閉了閉眼睛,喃喃的道:“君戰天這次與李家硬撼,卻是有些過了。李家自然有許多關乎自身安危的機秘不能揭露,若是一旦揭開,恐怕李家就沒有了。君戰天顯然不肯輕易善罷甘休,但現在帝國卻同樣不能沒有李家。”他似乎有些頭痛的皺了皺眉頭,輕輕道:“影子,若是有異常,就由你就出面解決這場鬧劇吧。”
外面沒有半點聲音,但這人知道,自己的命令,已經清清楚楚的被接受。他又閉上了眼睛,手指頭輕輕敲著身旁一個玉石小茶几,兩道眉毛,就像兩條青龍逐漸的皺在了一起,心中忽然掠過了一個念頭:李尚這個大孫子李悠然,倒不失為一個人才,只不過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才……
君戰天計程車兵一路搜尋過去,翻箱倒櫃,處處嘩啦啦的響動,似乎這些人並不是來搜查刺客的,而是純粹就是來搞破壞的!
砰!一個碩大的花瓶被摔了出來,摔得粉碎;太師李尚臉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可是世上僅有的……
砰!
砰……
君老爺子冷著臉提著馬鞭看著,呼呼地喘著氣,喝道:“給我狠狠地搜!”縱然是在這麼嚴肅的時刻,身後眾人也無不轉過頭去偷笑。搜……也……能用“狠狠地”這個形容詞?君老國公的用詞顯然是很不“專業”的!?
貌似“砸”還差不多!狠狠地砸!
“這老貨倒也有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故意鬧事的!索性再稍看片刻!”轎子裡的人忍不住展顏一笑。
隨著這句“狠狠地”,士兵們“搜查”的更加的“用力”了。
將近兩千士兵湧進李家,如同戰時攻進了敵方的城池,摔得摔,砸的砸,較諸蝗蟲過境猶甚,李家眾人集中在院子裡看著,一個個心頭都在滴血。那……可全是錢啊。
看了一會,轎子裡的人微微閉上眼睛,低聲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就此回去吧。”就放下了轎簾,靠在軟座上,閉目養神。
君戰天那老兒顯然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在顯眼處摔摔砸砸,但凡是李家的機密重地,卻是根本不去碰觸。看來,這裡應該是出不了什麼大事了。
我倒要看看,經過這麼一鬧,京城之中哪個世家還敢隨便站隊?轎子裡的人微笑著;鬥,要控制在小範圍之內鬥,若是危害到了國家社稷,那麼,今日就是一個……警告!
轎子起,無聲無息而去。君戰天巋然不動,君無意卻在那轎子離去之後,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
“報元帥,沒有發現刺客的蹤跡!”一個接一個計程車兵過來報告。接著四面八方前來報告,紛紛沒有發現;君戰天大怒,喝道:“難道刺客飛上天了不成?不在李家?我們去別家看看!”帶著眾士兵轉身出門,翻身上馬,呼呼隆隆,卻是向著孟家的方向去了。
李家中人看著如同乞丐窩一般的庭院,一個個欲哭無淚。
太試李尚捶著自己的腰,從地上艱難地坐了起來,李悠然急忙上前扶住,祖孫兩人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怒火、以及一分半分的僥倖。
“爺爺,先前那些黑衣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君戰天麾下的人!君戰天賊喊捉賊,強加莫須有的罪名,此舉,無異於造反。既然沒有搜出刺客,爺爺大可在明日早朝之時,連同各級官員,重重地參他一本。”
李悠然沉思著,道:“君戰天明顯有些發狂的跡象,私自調兵,擅闖朝廷大員家裡,大肆搜尋。呵呵,若是以李家這些許財物,換取君家的倒下,爺爺,這筆生意還是做得過的。反之,若是爺爺全無動靜,只怕反會被懷疑是做賊心虛了!”
李尚皺著眉頭,深深的嘆了口氣,沉重地道:“悠然,你天資聰穎,智慧過人,凡事謀略方面,也均能夠料敵機先。堪稱年輕一輩第一人,爺爺素來欣慰。不過,你卻還是有一些缺憾;比如說,政治。你年紀始終還是太小了一點,眼光也要差上一線啊!”
“政治?”李悠然有些不解:“難道以君戰天如此大罪,還不足以令陛下處置君家嗎?”
“足夠?不夠不夠!遠遠不夠!”李尚霜白的眉毛抖了抖,方才在君戰天面前那股子氣憤和無奈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老謀深算,顯然,方才的怯懦盡是偽裝的。“你始終不明白君戰天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只是簡單的跟你提一點,陛下的性命,最少有六次以上,都是這個君老兒救回來的。當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