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道。我完全有把握,在他野心將起的時候,將之撲滅,何以為憂?!”
“一個帝王,豈能玩弄見不得人的陰謀?李悠然已經習慣了身居幕後。縱然讓他正面站出來,他也不會;即使勉強為之也會很不習慣!但帝王之才卻需要堂堂正正,面對天下蒼生。所以,李悠然,或者為一時之選,但卻可暫時不論,只需注意其動向便可,能用則用之,不能用則除之,他或能翻起些須波浪,卻絕對無能形成海嘯。”
皇帝陛下一番話說下來,便將公認的天香第一才子李悠然給排除了。
“還是陛下思緒周詳,佩服。”文蒼宇仔仔細細地考慮了一番這才終於出口認可。不得不承認,在看人的這一方面,這位九五之尊,比起自己確實要高出不少。蓋因他看人,乃是以一個帝王的角度去看,而自己,卻是以一位武學宗師的目光去看,兩者之間的差異,如同天與地的分隔,直接不是同一路數。
“惟有那君莫邪,卻遠遠要比李悠然更危險,兩者的危險程度對比,甚至不可同日而語。那李悠然可說已是鋒芒畢露,而君莫邪卻依舊如潛龍在淵,一旦羽翼豐滿,便可麟爪飛揚。雖然此人已經明示自己無意於權勢,但無論向哪個方面發展,都可說是出類拔萃之輩!那李悠然縱然能夠翻雲覆雨,卻尚在可控之列;但君莫邪一旦強勢出現,卻必將是一柄絕世利劍,未必有人能擋!”
皇帝陛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目前大陸各國,雖然亦是人才輩出。但像君莫邪和李悠然這等絕世人傑,卻是從未出現過;若是朕能夠再有五十年時間,倒可好好地琢磨這兩個人,將來便可以這一文一武,成就本朝的擎天柱石!而且兩人性格相沖,更是保持平衡的絕佳拍檔!但在此等時候出現這兩個人,對我天香國來說,卻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陛下春秋鼎盛,正是年富力強,何出此言?”文蒼宇呵呵一笑,安慰道。
“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或許還有十年二十年的活頭,卻絕對不能撐得再久。多少年前的創痛,連毒心藥王都曾說過,人力有時窮,朕的體質,已經非人力可為。文先生你就不必再安慰我了。”
“現在朕唯一擔心,亦是最擔心的卻是,這兩個人盡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朕在世之時,自然有把握鉗制他們,但朕一旦辭世,朕的那三個兒子,卻沒有一個能夠駕馭這兩人。縱然是隻對付其中一個,也是力有未逮,彼時……”皇帝陛下悵然地嘆了口氣。
“眼下四海靖平,波瀾不生,邊境無事;國內各大家族,對陛下亦是忠心耿耿,相信短期之內絕對不會什麼事發生的。”文蒼宇開解道:“陛下大可放心。”
“其實,正因為無事發生,才是我目前拿不定主意的主要原因。文先生大約還未看得出來,如今李悠然與君莫邪兩人,實際上已經取代了老一輩,成為維持軍政平衡的關鍵人物。無論哪一個出了事,都會讓這份平衡瞬時打破,國內的平靜亦會隨之四分五裂;所以現在決計動不得他倆。但若是就這般留著他們,未來的危害,未必會比現在小,而且動輒會有亡國之禍。”
“陛下的意思……終究還是要……現在除之?”文蒼宇沉思了一會,低著頭慢慢地問道。
“決計不可!朕虧負君家的,已經夠多了。如何能將君家的唯一血脈也除掉?”
皇帝陛下苦澀的笑了笑,但這話說得,卻是連文先生也不信的。
“再說,現在也不是適當的時候。文兄請想,或是君莫邪真個死了,引起的動盪,我們天香國能承受得起嗎?就算死,也要死於真正的意外才行。否則,君家派系的反擊,將是魚死網破之局!就單從這方面來說,君家派系還未分化之前,是萬萬不宜動手的。”
他嘆了口氣:“更何況,你不要忘記,君莫邪的背後,除了君家之外,還牽扯到另一個家族,那個家族,或者在武力方面不如風雪銀城或者血魂山莊,但,當年君無悔戰死之後,他們的反撲,卻令整個大陸為之顫慄!”
他無限後悔的嘆息一聲,似乎是從心靈深處,用靈魂在嘆息。
從這聲嘆息之中,文蒼宇可以明明白白的聽出來,這位心思一向最是難猜,喜怒從不形於色的皇帝陛下,此刻是如何的懊惱和後悔!
“東方世家?那個舉世公認的刺客之家?!”文蒼宇霍然睜開眼睛。忍不住驚呼一聲:“他們不是在八年前銷聲匿跡了嗎?難道東方世家,就是君莫邪的外祖家?”
“你猜得沒錯!”皇帝陛下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抬起頭來:“當年君無悔,君無夢意外戰死;東方世家所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