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平第一次做。他想說不定，如果沒有小杰和酷拉皮卡的話，讓他跟著幻影旅團幹他也不會有什麼排斥感。

但是這絕對是墮落，作為一名優秀的二星獵人。

奇牙一邊點頭為自己下定論一邊坐在遠離受害商店的幾公里外的房頂上——拆巧克力包裝，他的身邊還有幾個沉甸甸的袋子。

“既然無法回去，那在尋找死亡聖器的同時，也許也該考慮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生存問題。”奇牙咬著巧克力想，“錢生錢固然容易，但第一桶金在那裡就需要仔細考慮下。不知道有沒有像天空鬥技場那種好賺又方便的地方……”

奇牙從帶他來到倫敦的司機大叔那裡套到很多資訊，掃蕩中也順帶的拿走了幾份報紙雜誌。他在路燈下把它們粗略翻閱了一遍，發現不管是這裡還是原來的世界，普通人都對雞毛蒜皮的八卦津津樂道，區別就在於獵人們總有一些資訊公佈在普通人眼前，而這裡則完全找不到與眾不同的人存在。奇牙甚至開始懷疑是否真的有特別的人群存在，或者說早已經因為依賴科技而消失殆盡了。

遠處有爭吵的聲音傳來，奇牙偏過頭，看見從遠處岔口拐進來一胖一瘦兩個少年。那個方向有一段距離沒有路燈，奇牙看不清他們的臉，但知道爭吵似乎更加激烈了。他看見瘦的那個拔出一根小木棍指向對方，胖立刻向邊側閃了過去。

奇牙饒有興致的看著，那跟讓胖子畏懼的小木棍引起了他的興趣。

“你不敢！我知道你不敢！如果你這麼做就會被那所古怪的學校開除！”胖子咆哮起來，接著又開始爭吵。聲音比一開始低了一些，爭吵轉變成譏諷。然後瘦的那個激動起來，拿著木棍將對方抵在了牆角，他看起來下一秒就會發動攻擊，奇牙迫切想知道那跟小棍子有什麼特別的力量。

他打算靠近一點，但另一股令人厭惡的感覺突然出現。

他抬頭看向天空，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連星光都黯淡下來。接著路燈，住宅窗戶裡透出的燈光都突然熄滅了，甚至連樹木的沙沙聲都消失在冰冷的空氣裡。寂靜、寒冷、潮溼、還有腐爛的氣息靠近了他。

拿棍子的男孩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他停止了爭吵，左右張望。

空氣彷彿被凍結了一般，這種寒冷讓奇牙覺得自己從脊骨開始顫抖。不快樂不快樂不快樂，這種感覺充斥著他的胸口，然後他的眼神也黯淡下去。

兩個黑色的斗篷從天空俯衝下去，看起來如同煙霧一般。他們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是緩慢，但即便如此奇牙也感到了恐懼。源自本能的直覺告訴他即將到來的東西非常危險，另一方面理性又知道他企圖尋找的世界靠近了。不同於普通人的力量，有著特殊力量的世界。奇牙咬咬牙，告訴自己應該靠近。

他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熒光閃爍！”一道白光亮起來，那個奇異的小棍子離開主人的掌握跌落在一邊，隨著喊聲點亮了尖端。拼命在地上尋找什麼的偏瘦少年一把抓過它，磕磕絆絆地爬起來瞄準一個衝向他的黑斗篷。

“呼神護衛！”他喊，一道白色煙霧從木棍頂端噴了出來，黑斗篷後退了。

毫無疑問的魔法師！奇牙突然感到一陣欣喜，這股感覺似乎讓寒冷的空氣變得溫和起來，原本強制行動的僵硬肢體也立刻掙脫了禁錮，於是他向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胖少年衝去。另一個黑斗篷伏在他上方，看不見的臉貼近對方，奇牙似乎看見肥胖少年的生命被吸出體外。

也許是正義感也許只是獵人對未知生物的興趣，奇牙果斷地出手了。

指甲在一瞬間完成改造，他飛躍而上向著那冰冷的生物刺去。然而那隻切割過無數生命的手從斗篷裡穿過時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實感，黑色的斗篷像煙霧一樣散開又重新聚攏成型。奇牙的這一擊沒有產生任何效果，黑斗篷放開地上的胖子，轉身向他衝過來。

物理攻擊似乎無法對這種煙霧一般的存在造成實質性傷害，奇牙連續幾次攻擊都落了空。隨著一再地接近黑斗篷，他覺得身體漸漸又僵住了。喜悅被衝進深淵，最後他停了下來。

無止盡的殺手修煉，沒有朋友的孤獨，無盡的猜疑與不信任，背叛，死亡。

他的瞳孔盯著逐漸靠近的腐爛面孔，意識在沉淪，耳邊想起嘈雜的話語。

“對不起，奇牙少爺。”

“總有一天你會背叛他。”

“這麼冷靜，因為與你無關吧。”

然後最重要的人死去的情景在眼前一閃而過，奇牙的瞳孔猛地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