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殷聞風冷淡說完,又邁開步伐。“等等!”柳蔭咬唇喚住他。
“嗯?”他頓步,沒回身。
“你帶我回家一趟好嗎?”既然他知道她的名字,應該也知道她原本住在哪裡。
“你需要什麼物品,就直接跟劉管家說一聲,他會為你準備。”他等於是間接拒絕她的請求。
“可是我……”她真的很想回家一趟,也許,在曾經熟悉的環境下,她能記起什麼來。
“嗯——”
他曳長的尾音雖然讓她心生懼意,不過,她仍舊語帶請求地說:“我不會待太久的。”
殷聞風緘默了。
就在柳蔭以為沒指望之際,他又突然拋下一句,“你什麼時候挑好衣服,就什麼時候回去。”話聲剛畢,他人已經快走出她的視線。
“謝謝你,殷先生!”她不掩興奮地揚聲。
大少爺一走,劉管家旋即恪守本分地想完成未完成的事,“柳小姐,我馬上請專人……”
柳蔭打斷他的話,“不用了,請你再給我半個小時,喔不!十分鐘就好。”她會在這幾本目錄上隨便挑幾件最便宜的衣服。
但,話又說回來,她又不是遭到軟禁,為什麼她回個家還需要用求的?
可惜,她的勇氣大概在出車禍的瞬間全給撞飛掉,以至於,就算她有滿心的不解及疑惑,也沒膽子當著他的面提出來。
欽!如果他沒這麼討厭她,不知該有多好!
還沒坐上車時,柳蔭是無比的期待,然而,當她乍見駕駛座上的人後,便顯得侷促不安,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嫌太大。
為什麼是他開車送她回家?
他不是很忙嗎?
“柳蔭。”
“呃!是是……殷先生,真不好意思,還要勞煩你親自開車送我回去。”
她紅著臉,泛起結巴。
“不管你是誰派來對付殷氏的,我想,他都算成功了一半。”柳蔭的靈美清新,確實吸引住了他,若在加上她那羞怯內向的性情,確實讓人無法對她興起一絲防衛心。
況且,她確實把角色扮演的極好,讓他也開始融入,甚至是甘願追隨她的腳步起舞。
“殷先生,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是……算了,無論我說什麼,你大概都不會相信吧!”她唇—抽,苦笑。
“只要說出唆使者,我便信你。”
如果她說得出來的話……柳蔭忽感悲哀,卻也強力忍住這股嚴重的失落。
她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又哪會記得她背後有什麼重大的陰謀?
況且,他又是憑哪一點確定是她來謀害他們殷氏的?
“你想知道誰是主使者,恐怕要等我恢復記憶後,才有辦法告訴你。”
她咬緊下唇,衝口道。
“想跟我耗?”殷聞風諷笑。
柳蔭蹙緊眉心,不再輕易啟口,以免多說多錯。
“原來你也會鬧脾氣。”
“……”
殷聞風輕嗤,掌控方向盤的大掌冷不防一轉。
啊——
重心不穩的她,當下往他身側猛撞過去,且非常碰巧的,她額上的傷口正好擦撞到他厚實的肩頭。
“嗚……好痛……”她雙手搗住頭,微擰的臉蛋淨是一片痛楚。
“很痛嗎?”
“殷先生你……你不是開得好好的……”她當然痛了,而且
萬一傷口又裂開,她復原的日子豈不是又要往後延?
“怎麼,只准你鬧脾氣?”
這麼說來,他是故意的!
柳蔭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會用這種幼稚的方式來報復她?
“你……你……你就這麼討厭我?”她往車窗倏退,淚眼汪汪的脆弱嬌顏猶帶懼意地望著他。
“不,我怎麼會討厭你呢?如果你熟悉我,就會明白當我討厭一個人時,絕對不會用這種作法,所以,我是喜歡你的,你懂嗎?”殷聞風在說這番話時,唇角是微微上揚的。
然而,柳蔭非但感覺不出他所謂的喜歡,還不由自主地連打好幾記哆嗦。
“聽不懂?”他略帶遺憾。
“我……我……”這時候,柳蔭只有一種念頭,就是——她絕對絕對不要成為他的故人。
他要笑不笑地斜睇她,似乎已從她青紅交錯的臉蛋上看出某種端倪。
忽地,他探身。
柳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