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這狗東西,於今卻惹出這麼大的事端。
當晚趁著雞叫,我和小牛子牽著大黃狗,回到了保管,雖說睏倦的不行,但是卻是睡不著。先前抓賊的興奮衝動,這時早就沒影了,有的只是想著趙老七這事的沉重。
第十九章 屍儡卒子
第十九章【屍儡卒子】
說起這晚抓賊這檔子事,雖說是我年少無知,不知留人進退,抖落出趙老四這個可憐人的痛處,害得他以後更難在寨子裡做人,這在當時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心裡也確實內疚的很。
不過這晚在斷魂岸那一系列的驚變,也著實駭人。從那驚變發生的一幕幕畫面,也基本可以斷定,趙老七是去了陰間過活,從此與我陰陽兩隔,再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了。
他之所以還活著,恐怕就是那鮮豬臟器所發揮的功效。而實際上他整個人,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活在陽間的小鬼。
人說小鬼難纏,人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和小鬼結了陰私,因為他指不定在什麼時候,會從你背後下手害你,叫你防不慎防。正所謂防人容易,防鬼難,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人心隔肚皮,人的心思尚且難以揣測,鬼的心思,你也就更難捉摸了。
我回來剛躺下不一會,孫麻子他們就來找我爹,我知道這事,大人們自有他們的想法和定論,我也就沒起床,不摻合了。
到了第二天,昨晚回來後,一直迷迷糊糊沒睡成,人也是精神恍惚的很。
我正要揹著書包去上學,卻被我祖母攔住了。
“翔子,今先不去上學了。”
“怎麼了?”我問。
“你們昨兒夜裡是不是去抓賊了?”
“是啊!”
“昨夜雞叫,你回來後,孫麻子,劉老實他們就來找你爹說起這事,你爹他們現在正在大隊上商量對策,怕是要出什麼禍患了,就叫你們這幫娃兒先莫要上學了。”
“哦!”我應聲道。我心想,不上學也好,免得擔驚受怕,弄得心裡怪慌的。
“還不是怕是你們這些娃兒也受了鬼邪之氣的禍害。你今就先留在屋裡,看你爹他們回來怎麼說。”
我於是就沒有去上學,小牛子也沒去。我倆就仰天坐在保管大院裡曬太陽,討論了一陣,也沒什麼結果,無非是彼此間相互安慰。
“翔子!趙老七於今怕是已真的變成鬼娃子啦!咱們咋辦?他不會回來找我們尋仇吧?”
“小鬼難纏,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晚上我找我二叔去。”
“嗯,這次可真得叫你二叔幫幫咱們了。鬼娃子這東西,不比山上的豹子野豬,不好對付。前年跟著王菸袋他們去崗子上抓那隻豹子,親眼看見王菸袋他兒子被豹子按著,掀了腦殼皮蓋子,我也沒說害怕。不過這次,趙老七這事,我可是打心底裡,真有些他孃的害怕。以前不信鬼,這次可是他孃的真見到了。”
我嘆了一口氣,小牛子這麼一說,弄得我心底裡,也是有些害怕了。
等到中午,我爹回來了,他一聲不吭。我本是要問問他,這事他們究竟討論的是什麼情況,但是一看我爹他表情凝重,我就沒問。怕搞不好,惹他心煩不說,還得落下一頓皮帶鞭子在身上。我爹就是這脾氣。
我爹越不說話,我心裡就越是煩亂。到了晚上,就實在憋不住了,得去找我二叔。
我二叔聽我繪聲繪色的說完昨晚的具體情況,一拍桌子,道:“不好!這趙老七八成就剩了個空殼子皮囊了。臟腑骨肉怕是早已被掏空,被妖邪種了毒蠱種子,成了屍儡卒子。八成是要出來替主子害人來了。”
“還有救不?二叔。”我問二叔。
“要說是趙老七,這是十成沒得救了,就算是解除毒蠱,也是無濟於事,人早就死了,一具皮囊,沒心沒肺,沒血沒肉的東西,就是毒蠱術支撐著,若是沒了這毒蠱之術,怕早就化作血水一灘,不知道哪去了。你說那趙老四偷那鮮豬的臟器做什麼?人活著的精氣神,都是精元支撐著,人沒了臟器,哪裡還有精元的存在?這豬的臟器,雖不比人的精元充足,但也合著這毒蠱之術,也還能保他的人形不滅。我估摸著下一步,沒了鮮豬的臟器,他趙老四為了自己的兒子,指不定會幹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呢!趙老四既然知道用鮮豬臟器的法子,他必定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此番只偷寨子裡新宰的鮮豬內臟,也算是天良未滅。”
二叔說到這,喝了口清茶。
“那我們該怎麼辦?說實話,二叔,我心裡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