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滿是驚懼的黑眼眸望著身上的路西法。
此時路西法才略感不對,這不是他所知道的樣子。
“椏爾尼?”
摸摸椏爾尼的頭,貝利亞笑了開來。
他讓椏爾尼先坐在教堂角落的長椅,然後走向在門口等待的路西法:“真是奇蹟呢,居然真的讓他醒過來了。”
“別說那種聽起來像風涼話的話。椏爾尼那樣究竟是怎麼回事?”路西法不耐煩的敲了敲教堂的牆,讓貝利亞露出稍微的不滿。
“他不是很好嗎?”
“一點也不好,他不說話啊!”路西法先是抱怨,但又突然想起貝利亞說過的話:就算醒來也不會像正常人。
貝利亞淡淡—笑,拍拍路西法的肩膀:“醒過來已經很幸運。他受了那樣的打擊,自然也會有些抗拒反應。但是他並不是單純的語言喪失。”
“什麼?”不解。
“精神退化了,現在大約是一歲。”貝利亞話一出口,路西法說不出話了,而貝利亞也是不理會他的說下去:“這種退化情形也是有可能的,因為事情太可怕了所以不想接受,於是就忘記它嘛?不過沒問題的,他現在心情很平靜,我猜你在這一年間對他的照顧他也有感覺。”
聽到貝利亞的話,路西法轉頭看看坐在角落的椏爾尼:現在安安份份的坐著,有點像發呆的看著教堂上方的七彩琉璃,但是感覺平和。想到之前他急著要帶椏爾尼出門去見貝利亞時,椏爾尼還是一臉恐懼呢。
“我該怎麼做?”路西法不安的問著。
貝利亞則是聳了聳肩:“這個病例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我想應該沒問題吧?隨著時間的治療,他的智力應該會慢慢增長吧?”
“增長?時間呢?”路西法急著問。
貝利亞笑得很神秘。“一天之內到永遠不可能都有。”
將椏爾尼帶回家的路西法感到十分頹喪。
椏爾尼變成這樣……只剩嬰兒的智力,路西法咬緊了牙,他不甘心這樣的結果。但是又令他鼓舞,因為椏爾尼不再是昏迷不醒的樣子。他一路將椏爾尼從車上抱回家中,再帶回二樓臥房的床上。
回到床上的椏爾尼情緒很穩定,不像是一開始哭哭啼啼的樣子。他抱緊柔軟的枕頭,磨蹭著,好像在吸取其中的味道。路西法玩味的看著在床上有著動物性行為的椏爾尼,忍不住伸手觸控,而椏爾尼也不似之前那般反抗,像是很享受的接受路西法的撫摸。路西法撫著椏爾尼的髮絲,後頸到背部,讓椏爾尼舒服得眼睛眯起。
好想碰。
路西法想著,但是他必須忍耐,為了眼前這個可愛的人。然後,路西法發現自己忘記了所有的仇恨,他只想珍愛這一個人。他緊緊的摟住椏爾尼,過了許久也不放開。
“太好了……真的是……”
椏爾尼的精神年齡比路西法想像的進展得快,大約一天就會增長一點,這讓路西法每天醒來都有新的驚奇,如第三天醒來就看到屋子裡亂糟糟的,椏爾尼還一臉無辜的樣子,讓路西法不知道該生氣還是笑。
第一個星期過去,椏爾尼已經會親暱的叫著“路西、路西”,在路西法回來的時候開門迎接,並會對他說許多話語。事情過得太快,讓路西法有些不知所措;在更早之前,他認為幸福與自己是無緣的。
而椏爾尼好象什麼也不知道似的,樂於在路西法懷裡磨蹭。
現時的路西法與椏爾尼共枕的時候是尷尬的,他想要他,但是卻不敢。現在的椏爾尼是如此天真、信賴著自己,一方面路西法不但害怕傷害對方,也害怕對方對自己失去信賴。
大約第十天的時候,椏爾尼開始講起自己的故事:慈祥的爸爸、溫柔的媽媽,這讓路西法不安了。原來椏爾尼在精神年齡回覆的同時,也開始慢慢重拾記憶。
椏爾尼會想起與自己的約定嗎?或是先想起自己與他的嗯怨?路西法害怕椏爾尼再次崩潰,在椏爾尼笑著告訴自己一切時,他不知道該不該讓椏爾尼說下去。
第十三天,在椏爾尼迎接出外買日用品的路西法歸來時,臉上多了羞澀的緋紅。
椏爾尼把家整理的乾乾淨淨,反也試著做好了。照路西法來看椏爾尼的手藝相當不成熟,但是他努力的樣子卻讓路西法很感動。而吃著這頓簡單的晚餐時,椏爾尼似乎還是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嗎?”路西法問著。他不喜歡隱藏的事物,同時他又替椏爾尼的反應感到擔憂。
椏爾尼害羞的咬著麵包,微笑。“我……記起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