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前去投軍,我心意已決,兄長不必勸阻。”
(書中代言:禁軍,是宋代軍事力量的核心部分,軍卒身高體重都有嚴格要求,按現在的度量單位來講,就是要達到一米七七以上,方能入選,最是雄壯威武。禁軍是趙氏王朝的老本,這支部隊的前身,乃是宋太祖開國之時的百戰勁旅,戰鬥力為全軍之冠。其規模在不同時期也不等,最多時編制為六十餘萬,最少時也將近三十萬。)
兄弟二人你有來言我有有去語,爭得面紅耳赤。正在此時,忽聽身旁有一人說道:“性命已將不保,不知大難臨頭,還兀自爭執不休,真笑談也。”
丁氏兄弟聽得奇怪,回頭去看,只見酒樓的樓梯上走上一位卦師,頭帶青巾身穿皂袍,容貌清矍,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鬍,自己打了一面幌子,上寫:趙半仙測字解籤看相摸骨看風水卜算大流運卦,不靈則分文不取。
丁川聞言大怒,對那卦師說道:“算命的,你剛才是不是在取笑於我?莫不是想領教本少爺這一對拳頭的軟硬?”
卦師說道:“這位官人好沒道理,我自說自話,與你何干?”
丁天見來人言語奇特,頗為不凡,連忙攔阻丁川,拱手抱拳行禮:“舍弟言語無狀,還望先生海涵。敝人冒昧,有一不情之請,想請這位先生同坐,敬上水酒一杯,不知可否賞臉?”
~丁天請卦師趙半仙入座,吩咐店中夥計重置酒菜,親自為趙半仙滿上一杯,說道:“先生隨意,不必拘禮。”
對飲三杯之後,丁天問道:“有勞先生,可否為舍弟摸骨看相,占卜來日運數。”
趙半仙仔細的端詳了一番丁川,捻著自己的山羊鬍說道:“閣下眉分八彩,目如朗星,天庭飽滿,鼻直口闊,鷹視狼顧,真乃威風八面之相也,生此面相可拜上將軍。”
丁天大喜:“若真如先生所言,日後我家兄弟列土封王,出將入相,斷不忘先生指點之德。”
趙半仙搖頭說:“別急,在下還沒說完,尚有一些不吉的言語,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丁天聽到這裡有些猶豫,丁川漫不在乎,說道:“但講無妨。”
趙半仙直言道:“然而閣下之命運不濟,偏生得一身煞骨,面相雖佳,奈何骨相太兇,日後劫數重重,必不能壽,定會英年早逝。”言下之意,頗為惋惜。
丁天聞言憂心忡忡,忙問:“敢請先生為舍弟指點生路,必有重謝。”隨即從懷中摸出兩個二十兩一錠的大銀放在桌上,說道:“今日出來得匆忙,只帶得這些許銀兩,稍後回家再有重金相酬。”言畢淚如雨下,丁天一直迷信,實在是擔心兄弟有個三長兩短。
丁川對兄長說道:“哥哥何必如此,生死之事自有天意。只憑著這先生的一番言語,也未必當得真。若是真的命數已絕,就是咱們傾家蕩產也是迴天無力,假如使些銀錢就能不死,那這世上的不死之人未免太多。”
趙半仙對丁川肅然起敬,說道:“閣下了身知命,遠遠強似那些個凡夫俗子。世人常說命運,命運。卻不知命運為何物。命有命格,運有運數,就如同這杯中酒,杯就是命,杯中的酒就是運,運可變,命不可改,然而氣數運數之多寡,也始終是在本命的格局之內。閣下命格太奇,對沖對煞,其實也未必近年就死,只是必然不會超過八年之限。”
丁川笑道:“先生過譽了,原來我尚有七八年陽壽,這已經是很幸運了,如果庸庸碌碌的就算再活上七八十年,也是乏味。”
丁天嘆道:“七八年如何夠?再過七八年,我兄弟也才二十六七歲,不到六十便不算得享天年,何幸之有?我娶妻多年,不曾有後,丁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全指望舍弟。求先生務必指點一二。”
趙半仙不答,滿飲一杯,對丁天說道:“時辰不早,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耽,另有一言相勸元外,此後一年之中,元外切記不可出家門半步,否則大難將至。在下這就告辭了。”說罷也不取桌上的銀兩,飄然下樓,口中唸唸有詞:“天道福禍有定數,陰陽兩儀四象懸,先去之人不自知,等你問時卻不問……”
丁天丁川聽他口中所言,似有隱意,連忙追下樓去,但見酒樓外人潮似海,哪裡還尋得見趙半仙的蹤影。二人茫然四顧,若有所失。
從廟會歸家之後,兄弟二人謹守趙半仙的指點,丁天從此就不出門,靜在家中度日,好在家財殷富,不愁生計。
丁川也擔心兄長有甚閃失,於是暫時放棄了從軍的念頭,只在家中習武練拳,守護兄長;武藝大有進境。
然而此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