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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不是那種死打硬拼的攻城拔寨式的進攻,而是運動戰的進攻,是由我選擇時間、地點、作戰方式的進攻,像平型關戰鬥那樣,像秀水河子戰鬥那樣。

從遼西退到遼北,林彪不是不打,而是不和敵人硬打,要在被動中尋求主動。再強大的敵人也有薄弱之處,林彪專揀這種地方下手,一有機會就會像鯊魚聞到血腥一樣撲上去。而當敵人佔領的地盤多了,戰線拉長了,兵力分散了,這種機會就更多了。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皆在一個“動”字。進攻是活潑的、動態的,動起來才有機會,也易於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防守則在時間、地點、打法上更多地受制於人。敵人兵力、火力都佔優勢,守住不動,正是敵人求之不得的。

當年林彪竭力避免的,也正是今天白崇禧所竭力避免的。只是當年杜章明始終未能抓住痛下殺手的機會,而今林彪抓到了。

135師插入敵後,林彪迅速抓住這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創造了殲敵的條件。當敵人全線撤退時,林彪若稍有猶豫,白崇禧就有時間從容退入廣西。

而在宏觀的被動中,能夠滿懷自信地發動攻擊,最需要的無疑就是謀略和智慧了。

遼瀋、淮海、平津三大戰役名垂青史,第一個無疑又是最難打的。可在某種意義上更值得關注的,還是最艱難時期的那些戰鬥、戰役,還有那些沒打的戰鬥、戰役。

先打分散之敵和孤立冒進之敵。你不是氣勢洶洶的沒把我放在眼裡嗎?正好誘敵深人,迫敵分散,一股股地吃掉你。

相持階段,敵人不大敢出動了,那就圍城打援,不想出來也得出來。出來就在運動戰中殲滅你,不出來就眼睜睜看著一座座城市被打掉。

遼瀋戰役,那個精銳的廖耀湘兵團,出瀋陽後就在遼西徘徊、轉悠。吃夠了圍城打援的苦頭,唯恐有去無回,結果仍是有去無回。

在組織指揮上,林彪不拘一格。幾萬、十幾萬、幾十萬大軍,有時全憑一個腦袋排程指揮,有時臨時指定區域性戰場指揮員,有時越級指揮到師、團。衡寶戰役打成圍殲戰時,後來的部隊要聽從先到的部隊指揮,先到的團長、師長,可以給師長、軍長下達命令、佈置任務。因時因地因敵情而宜,怎麼便利怎麼來。

“一點兩面”、“三三制”、“三猛戰術”、“三種悄況、三種打法”、“四快一慢”、“四組一隊”。林彪用兵機智、巧妙,從實踐中總結出來的六個戰術原則,也是那麼生動活潑,通俗易記,絕少軍事理論的那種教條枯燥,連不識字計程車兵也能很快搞明白。

用腦子打仗,從不衝動的林彪,一向反對打莽撞仗,可對退卻之敵就要堅決打莽撞仗。像遼西圍殲戰,像衡寶戰役後期,像廣西戰役,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猛打猛衝猛追,怎麼打怎麼有理。

三下江南、四保臨江前,林彪還提出敢打就是戰術,敢打新1軍、新6軍就是戰術。

許多老人說,敢打也是戰術?這叫什麼戰術呀?可那時提起新1軍、新6軍,還真有些打怵。打仗首先要敢打,勇敢是軍人第一要素,勇敢出戰術,畏敵怯戰就什麼都談不上了。

林彪有時是狐狸,有時是老虎,更多的時候既是狐狸,又是老虎。

縱覽林彪決策、指揮的戰鬥、戰役,多是以智取勝打巧仗,較少硬碰硬的死拼仗。林彪個頭不高,纖弱文靜,許多老人說他像個大姑娘(據說,當年延安高層領導中,許多人有外號,林彪就叫“大姑娘”),絕少大將軍的八面威風。他又難得批評人,從不訓斥人,從無髒話,從不罵人,這在那一代將帥中是極少的,卻是不怒而威。

衡寶戰役後,蘇聯作家西蒙諾夫到衡陽採訪林彪。

首先詢問對當前敵人及白崇禧的看法,接著請林彪介紹四野的戰鬥歷程。林彪本人當然也是西氏中國之行的重要採訪物件,可在歷時4個小時採訪中,關於自己20多年的戰鬥生活,林彪只講了5分鐘、幾句話。

不愛講自己的林彪,孤獨而不寂寞的林彪,除了口述電報,平時難得說句話,有時一天都沒句話。可在戰術和戰鬥作風上,這位中國最年輕的野戰軍司令卻有個“婆婆嘴”,各種場合有機會就“叨叨”,滔滔不絕,苦口婆心,唯恐你記不住,不明白。

還透過各種文電資料,向廣大官兵傳達、宣傳、灌輸。像1947年12月19日以“總司令部”名義下發的(打勝仗的根本辦法),油印在一張八開紙上,“連排長連指導員支書”;“每人一份,隨時研究和相互討論”。

戰爭的勝利決定於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