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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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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認為傅作義只是一位三星上將,一介武夫,那就錯了。從張作霖到閻錫山、白崇禧,都是集軍事、政治於一身的全能型人物。他們飽經世故,老謀深算,見風使舵,狡兔三窟,用民間大眾的話講,個個都是“九尾狐狸精”。不然,能在一方天地中“王”起來嗎?

不過,比之那些為了一己的私利,不擇手段,無所不為,甚至賣身投靠的大小軍閥,傅作義還是個比較純正的軍人,也頗有中國心。

1936年綏遠抗戰前,日本關東軍參謀板垣徵四郎到綏遠“訪問”傅作義,說傅將軍在華北威望最高,應該站出來為華北人民做一番事業,改善日中關係,大日本帝國一定會全力支援你。傅作義正色道:華北是中國的領土,決不許任何人搞什麼“獨立”。板垣又提出什麼蒙綏“自治”,傅作義義正詞嚴:我是國家邊防負責人,守土有責,決不允許任何叛離祖國和民族者來犯,使國家領土受到損失!

自長城抗戰後的12年抗戰,無論刀兵相見,還是此類“訪談”,在民族大義上,傅作義從不含糊。

談判桌上,傅作義作出一種“助人不為己”的模樣,是因為覺得手裡有牌,可以與對手叫板,討價還價。

第二次談判,有個“會談紀要”,傅作義看罷,什麼沒說。周北峰有些著急:人家說了,所有各項,務於1月14日午夜前答覆的。

傅作義道:這個檔案,過兩天再說。

就“說”來個天津城槍打炮轟,一城血火。

涿州城小,人也少,城內1/3為空地,那時槍炮現代化程度又低,火力的威力、密度自然也差,卻已使城內軍民死傷無數。北平呢?一切正好相反。好在北平人民算是躲過一劫,可天津那一城血火呢?

幾十萬軍隊龜縮北平城,200多萬軍民要吃要喝。各部倉促守城,事前很少積存糧草。老百姓買不到糧食、蔬菜、煤炭,米珠薪桂,貧苦市民眼看陷於絕境。國民黨的運輸機不敢低飛,一袋袋大米、白麵,好多投入北海,沒有餵魚的就被軍民爭食。除了寒冬臘月沒有長春那麼冷,這情景不就與黑地上的那座死城一模一樣嗎?

傅作義肯定會想到長春,可他是為了避免出現又一座餓殍之城,才決定和平起義的嗎?他是手裡沒牌了,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了。就是當年在涿州,若是不投降,到頭來他傅作義不也只能是一具餓殍嗎?

須知,他是把妻子、孩子送去重慶表忠心,押給老蔣當人質了。而這對平津人民意味著的,卻是一種什麼樣的兇險啊!倘是鄭洞國守長春那工夫,看上去國民黨好像還未大勢已去,或是天津果真像傅作義期望的那樣,能守上一段時間,連老婆孩子都賭上了的傅作義,會如何動作?那多彈藥、少糧食的北平,會成了什麼樣的人間地獄?

沒人說傅作義把平津兩市的人民當了人質,他倒是煞費苦心地營造文物盾牌,以使對手投鼠忌器。天津的200萬人民,北平的200萬人民,與長春的草民百姓、芸芸眾生一樣,好像都不算數,什麼也不算,有沒有都無所謂,沒往心裡去——這不是比成了人質更悲慘、更兇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嗎?

1月22日,國民黨綏遠省主席、省保安司令和華北“剿總”歸綏指揮所主任董其武中將,乘飛機到北平見傅作義。

9月19日上午,以董其武為首的綏遠軍政官員和各族各界代表30餘人,在省銀行包頭分行禮堂,舉行了綏遠起義通電簽字儀式。

遼瀋戰役打了50天。淮海戰役打了64天。創造了“三種方式”的平津戰役,戰史上說是從1948年11月29日至1949年1月31日,62天。其實比較完整地說,應該是到“九•一九”綏遠通電起義——再過12天,中華人民共和國就成立了。

用戰鬥殲滅敵人的天津方式。

兵臨城下,用強大的軍事壓力,迫使敵人用和平方法,迅速、徹底地改編為人民解放軍的北平方式。

有意識的儲存一部分敵軍,待一個相當的時間瓜熟蒂落,再將其改編為人民解放軍的綏遠方式。

1974年4月,傅作義病重住院,周恩來去醫院看望,說:“毛主席叫我來看你來啦!”

傅作義已經神志不清,周恩來湊近他的耳邊,說:“你對人民立了大功!”

戰犯與功臣,那距離有多遠?

無論如何,還是國民黨最後一任北平市長劉瑤章說得對:“北平和平解放,當然最直接受益的還是北平市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