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知徐長慕會留在這裡,全是因為徐六,他卻口拙捅到馬蜂窩。
徐六上戰場,他是親眼目睹。他不得不承認,先皇做錯了,不該將徐六鎖在京師。她初次應戰就敢殺,殺得毫不手軟,一如她的父兄。
在每個士兵心裡都有一把尺,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沒有什麼同情心軟或不適應,舉起刀,殺掉戰場上任何一個對南臨不利的敵人,這就是他們該做的事。通常,運氣好些,新兵得花上一、兩年這把尺才能穩固形成,徐六卻如老戰士,絲毫沒有心理障礙,尤其她是唯一跟得上徐長慕兵陣的人……好似在她心裡,一直妥善收著徐長慕長年累積的軍事知識……
聽說她自幼年就為徐長慕抄寫兵策,瞭解他每一兵法,如同他的影子……如果真留不住徐長慕,那,留下徐六,也是可以,偶爾他會這麼想著。但每每看見她的白髮紅顏,又有錯覺她只是個體弱多病的徐家小夫人,害他不時說錯話……他們一步入徐家小廳,就見到徐烈風坐在椅上,任著那名大魏醫者問診。她的小指邊緣還沾著墨,可見她本來在書寫,卻臨時教這醫者給打斷了。
徐長慕來到她身邊,平靜地瞥了大魏醫者一眼。
大魏醫者鎮定地朝她說道:
“夫人這病真是嚴重,南臨恐怕不適合養病……不如到大魏吧,那裡醫者良才甚多,連藥材都比南臨好調動。”
“我……很嚴重?”徐烈風詫異:“這幾年找來的大夫都說我很好,近日我也沒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啊!”
“夫人的白髮就是病因啊,很嚴重的病因啊,會致死的,除非到大魏……”
徐烈風的面色還沒有轉換,就聽見她五哥在旁說道:
“大夫,你都還沒有把脈呢,就如此斷言,大魏醫術如此神奇?”
方三郎連忙道:“是啊是啊!快把脈吧!”他找大魏醫者是來討好徐長慕,不是讓他在這裡危言聳聽,把徐家人都帶走的!
“那,夫人請伸手吧。”在徐長慕的注視下,大魏醫者不得不搬出他的專業。他合目把起她的脈……面部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