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祤轉過身去聲音依舊清淡如風,因為看不清表情,所以季絃歌揣摩不透這個男子的心。
“你和蒼藍的事情,若是讓皇上知道你可知整個季府都難逃罪責,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整個季府上下幾百口人命著想。”孟梓祤淡淡的分析著利弊。
季絃歌一巴掌拍死一隻飛過來的蚊子,然後輕輕將蟲子從手掌心吹到地上,幽幽的說道:“這季府上下的人命與我何干?你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這季府的人都死光了我才高興嗎?”
季絃歌和孟梓祤對話,怎麼就感覺那麼無力,那麼累呢?
在孟梓祤的面前自己好像變得無所遁形,自己的一切計劃好像都被這個男子看透,季絃歌討厭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但是如果孟梓祤一直是為了大燕王朝的興衰著想的話,那他們之間必然只是敵人。
“我能理解你想毀掉左相,但是其他人是無辜的!”
“你能理解,你如何能理解?”季絃歌滿眼的疑惑。
“你想用燕寒秋對付左相,你想讓他們兩敗俱傷,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兩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萬一個不小心反被燕寒秋所利用怎麼辦?”孟梓祤淡淡的分析著利弊。
“孟梓祤,你把一切看得很透徹是想告訴我,你要站在燕寒秋這一邊嗎?”季絃歌下了床走到孟梓祤的面前,看著孟梓祤的眼睛說道。
“不管燕寒秋做過什麼,但毫無懷疑他是個好皇帝,不管多麼大的宮廷爭,鬥他都在盡最大的力量保護百姓不受牽連……”孟梓祤淡淡的說道。
“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知道我爹爹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我爹爹年紀大了,大燕皇朝也沒有後繼之人了,那麼我爹爹一心要對付燕寒秋,究竟是為了什麼?他想要將誰扶上皇位,難道你不好奇嗎?或者……”季絃歌往前走一步裡孟梓祤很近很近,“你知道?”
“燕寒秋和左相的鬥爭你可以不參與嗎?”孟梓祤眼神悠遠的看著季絃歌,像是透過這個女子看到了久遠的記憶。
“我呢,從來沒有想過參與他們之間的鬥爭,是我爹爹將我送進宮,他將我送向風口浪尖,我不做點什麼出來,豈非對不起他?”季絃歌冷冷的說到,她還記得那個晚上父親對自己說,
—“歌兒你妹妹不適合宮裡你能代替她進宮嗎?”—
季絃歌知所以答應,並不是因為真的的同情這個老人的愛女之心,而是她沒有辦法拒絕,在沒有完全的退路之前她不會輕易冒險。
或許連季丘都能感覺到季絃歌心中滿滿的恨意,或者他真的想要保護他最心愛的女兒,總之那時的季絃歌沒有理由說不,而現在同樣無法拒絕。
“現在明裡暗裡的人都在找《碧瑤山水圖》,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季府,這訊息是你放出去的吧。”孟梓祤道。
“不錯,不過是有人先放出訊息說是《碧瑤山水圖》現世,我只是加油添醋了一下,不為過吧……”季絃歌坐到桌子前面,倒了一杯茶,外面的夜色是深藍色的,卻黝黑黝黑的分不清真正的色彩。
“那《碧瑤山水圖》真的在季府嗎?”孟梓祤看著季絃歌的眼睛,可是那個女子的眼中滿笑意,唯獨沒有真實。
“孟哥哥,沒想到你也對《碧瑤山水圖》感興趣?”季絃歌的話中竟是嘲諷的笑意。
“《碧瑤山水圖》是個傳說,但最多的便是說他有大燕國的龍脈……”孟梓祤淡淡的說道。
“很顯然這個理由,孟哥哥你不會信……”
“或許龍脈是真的,但是招致這麼多人來搶,一代又一代,這絕對不會僅僅是大燕國的龍脈。”孟梓祤在窗前只留下一個背影給季絃歌,窗外的夜色將這個男子籠罩,他身上的藏青色的長衫上面的小流蘇似乎是抓住這個男子唯一的方法。
“那孟大人覺得呢?”季絃歌看著孟梓祤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太讓人看不透,如果和他為敵估計會比和燕寒秋為敵更傷腦筋,這樣的男人要麼留為己用要麼殺掉!
“我倒是覺得這個《碧瑤山水圖》中是有龍脈的,不過不是這大燕國的龍脈,而是整個久翰大陸的龍脈!”孟梓祤的聲音很淡,卻是讓季絃歌一怔,手中的茶杯久久的停在嘴邊久久沒有動。
“其實說是龍脈,但是這龍脈究竟是什麼?”季絃歌淺笑道將茶杯放到桌子上,“我想當今世上真正見過《碧瑤山水圖》的人並沒有幾個,但是你說奇怪不,人們竟然為了一個自己都沒有見過的東西你爭我奪的,若是到時候他們發現一切都是騙人,會不會一個個都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