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一個人可以……”季絃歌懶懶的一笑,對著門裡說道,“那就恕輩冒昧了……”
蒼藍看著季絃歌走了進去,背影越來越小,心突然驀地抽痛了一下,為什麼每當那個女子說:“沒事,我一個人可以的時候。”
自己的心都會如此的疼痛,像是中了無藥可解的毒一般。
風雪原來越大,雪花像是指甲蓋一般,落在男子的身上連形狀都能看得分明。
季絃歌走進了內院,院落的地上明明是厚厚的一層雪,但是確實有道道相互交連的溝槽,這溝槽上面不染塵埃,連一滴水都沒有,這些溝槽相互交錯出了怪異的圖案,讓人錯以為這裡要舉行祭天儀式一般。
季絃歌便是站在原地不動了,道:“族長設下這雲龍臥雪陣,看來是不想讓我過去,族長莫不是不信我?”
這時一個老者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老者頭頂已經全部禿了,但是兩邊的頭髮卻是長長的一直到腰間,老者的臉上盡是歲月的褶皺,老者的長髮白的不參染一絲的雜質,並不像是年老之白,倒像是用白色的染料染了一般的純粹。
老者的背有些駝,但是卻是絲毫沒有減去他身上的那股與生俱來的凌烈氣勢,像是一生在沙場征戰的將軍,即使離開戰場,但是身上的殺氣也絲毫未減少,對,就是殺氣,這個老者給季絃歌的感覺就是殺氣!
“你就是拿著我孟氏一族血玲瓏之人……”老者低沉的說道。
季絃歌一怔,點頭。
“你終究還是來了,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很多年了……”老者的話讓季絃歌渾身不住的冒冷汗,不知道是因為老者的話,還是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殺氣。
“族長,等我?”季絃歌問道,“族長認識我?還是族長認識我娘?”
季絃歌除了梅清,倒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叫這孟氏一族的族長認識自己,還等這麼多年?!
“你娘?”老者笑了笑道,“呵呵,我們等的人就僅僅是你而已……”
季絃歌站在原地心中疑惑更甚。
“我們等的便是持有我孟氏一族血玲瓏之人!”老者問道。
“可能將你的血玲瓏拿出來讓我一看?”老者道。
季絃歌將玉扳指拿了出來,舉起來在風雪中,血玲瓏上面的絲絲血色的條紋搭配著翡翠之綠顯得耀眼剔透。
“果然是血玲瓏……,果然天命不可違……”老者嘆了一口氣,伸手按下了房間中的什麼東西,只見地上的黑色溝渠慢慢地往下沉去直至消失不見。
“請進……”
季絃歌隨著老者一直走進了房間,門在後面緩緩地關上,可以說這房間的佈置於京都的孟氏一族中的祠堂的佈置大同小異。
只是,主位上面坐著三個老人,每一個都是滿頭的白髮,這三個老人便是孟氏一族在玉陽城的三大族長。
“老夫,孟柏。”方才引季絃歌進來的老者說道。
“孟柏族長……”季絃歌淡淡的點頭。
“孟天。”另一位老者開口說道,這位老者坐在主位之上,眼睛雖然睜著,但是眼睛外的一圈已經腐爛,而裡面空空如也,竟是沒有眼珠!
“孟從。”最後一位老者,並沒有開口,但是聲音卻是傳入了出來,竟然是腹語!
“見過孟從族長,見過孟天族長……”季絃歌一一行禮。
“你就是所持血玲瓏之人?”孟天道明明看不見,但是那滿是瘡痍的眼睛卻是盯著季絃歌。
“其實……”季絃歌想要說其實這血玲瓏是孟梓祤給她的,嚴格來說自己並非是持有血玲瓏之人,可是卻是被那一雙空空的眼睛看的說不出來。
“這麼多年了,我們終於等到你了……”孟從道,但是嘴卻是一動也沒有動,會讓人有一種錯覺,他的嘴根本就是不會張開的。
季絃歌不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屋子中,在這樣的三個長者的面前,季絃歌突然有一種恐懼感,感覺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漩渦之中……
“三位族長,我能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嗎?”季絃歌淡淡的問道。
“跟我們來……”孟柏道。
不知道是不是季絃歌的錯覺,這孟柏在對自己說話時總是帶著濃濃的殺氣,讓季絃歌不自覺的就想要離他遠點。
季絃歌跟著三位老者來到了房間的後院,只見後院被支起了一個大大的頂棚導致這裡沒有一摞雪的堆積,而院子的正中央有一個破損了的日晷,日晷的傍邊有一個一米多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