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這個話題孟梓祤還是很感興趣的,孟梓祤道:“當真?”
“自是當真的,而且,就在我的手中……”
“是什麼?”
“孟哥哥,你這麼聰明,沒有猜到嗎?”
“如此大費周章的秘密,引得眾人紛紛的搶奪,無非有三種可能,金銀滿貫,至高權力,還有,就是有心人的編排,不知道這《碧瑤山水圖》是哪一種?”
季絃歌看著孟梓祤貌似思考又像是遊離的神態,那張經過歲月的雕刻更加的沉穩的面孔,快三十歲男人,功成名就,瀟灑飄然,待人謙和,可以說,沒有一點缺點。
這樣的男人,在十幾年前曾經是自己這一生非君不嫁的物件,只可惜物是人非,原來曾以為永遠不變,終究會被歲月打磨平滑。
季絃歌不自覺的扶上心口,那裡面是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恢復記憶之後,在見到這個男子,心中那一塊空了的地方被回憶填滿,那一份感覺找到了歸屬。
可是,季絃歌很清楚,這個男子會推開自己,就像是曾經那樣,因為自己是季府的女兒,因為和孟家的對立,所以一次次的推開自己。
當時的季絃歌並不懂,孃親說的孟梓祤拒絕自己的理由,但是現在想來,那時候那麼年輕的孟梓祤已經看透了這朝中的局勢,也看出了季丘的野心,若是孟家和季家聯姻,這季丘的勢力一定會做大。
那時候的季絃歌哪懂得這些?
成天到晚就是鬧著孃親要嫁給孟梓祤。
對季絃歌來說,孟梓祤這三個字就是童年。
季絃歌的童年自孃親死後都是痛苦和仇恨,快樂並不多,而孟梓祤代表的這部分便是她僅有的幸福,忘記了那份痛便是沒有了重量,可是若是這份回憶一併記憶,對比之下,更加叫人痛得無法呼吸。
季絃歌再理智,現在的她也不過是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女,看著猶如初戀一般的孟梓祤,尤其是沒有結果的初戀,總是沒有辦法忘懷。
其實若是當時師父和秦夢雪不講自己的記憶封住,以當時的自己,一定會跑來質問孟梓祤的吧?
那時候,自己只想要留在孟梓祤的身邊,即使經歷了人生中最悲慘的事情,所想要依靠的人只有一個孟梓祤而已。
季絃歌打量著孟梓祤而孟梓祤也沒有再說話,透過窗子,一襲春日的陽光照了進來,灑在了大廳中的一對男女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最後相互交錯。
若不是看影子你或許會以為是一對彼此深愛的人在相互依偎著。
街上是吵鬧的,與這空蕩蕩的尋美閣之中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孟梓祤,或許,或許原來,你可有喜歡過我?”女子走上前一步讓那地上的影子靠的更加的近。
意外的孟梓祤一怔,隨即便是恢復了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輕聲的說道:“你想起來了……”
是肯定的語氣,一如既往從沒有改變過,但是這一刻卻是讓季絃歌惱了。
“或許,孟哥哥這個問題你回答不出來,那麼我這麼問,若然我不是季家的女兒,你,會喜歡我嗎?”女子此刻脫去了驕傲的外衣,固執的想要知道答案,或許急切地想要為自己過去拿十幾年的情感找一個理由。
在季絃歌的意識裡面,愛一個人是不能那所謂的驕傲去約束這份感情的,感情裡沒來就沒有那麼多的固執。
這一刻,季絃歌不是那個殺伐果斷的落紅齋落主,也不是在後宮中與皇權對抗的皇后娘娘,更不是步步為營籌謀劃策的權謀之士,這一刻,她僅僅是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在感情上有一點點的早熟。
或許在季絃歌以後漫長的歲月之中,甚至是現在這一刻,季絃歌總是固執的認為,孟梓祤是她這一生第一個所喜歡的人,而當時想要嫁給他的那一份心情也不是假的。
只是,有時候,人長大了,並不能像是小時候那樣的肆無忌憚。
“你不是嗎?”孟梓祤似笑非笑的說道,看著季絃歌的模樣就像是看一個耍小別扭的孩子。
孟梓祤這樣的口氣使得季絃歌很不滿,等著孟梓祤。
孟梓祤道:“若是我說我喜歡,你會為了我放棄季家的女兒這個身份嗎?”
“你瞧,我們多會討價還價?”季絃歌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問了一句你會不會喜歡我,你便是說出了這麼些理由來搪塞我?孟梓祤,孟哥哥,喜歡可以像是一直停留在谷底的花一樣卑微,也可以像是飛走的蒼鷹一樣的勇敢……”
孟梓